所以,她不顾形象地趴在地上,撕心裂肺地挣扎,企图摆脱衙役的束缚,那不要命的模样,让沈嫣菡大开眼界。
想想也是,在死亡边缘,人的潜能是无限的。
没有人听齐思安的辩解,因为没有人在意。
这件事总得找出一个所谓的真凶。
不知为何,齐成中隐约有那么一个感觉,这件事真要查个水落石出的话,结果不是他能承担得起的。
想到这里,齐成中对马翠的愤恨就更甚。
如果马翠之前随便找个什么人出来,把这件事下个定论,现在也不会这么狼狈。
两个女儿的名声弄成现在这样,完全是马翠的错!
守国公府上的两个嫡出小姐,名声臭成这个样子,在圈子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地出名了!
齐成中最为恼火的是,齐思宁是要竞争太子妃的,先前,还可以赖在沈嫣菡的头上,说是因为她的报复和针对,齐思宁才无辜受牵连。
现在,齐思安因为对姨娘动手,谋害庶弟,还冲撞公主而入狱,齐府不再是苦主,之前沈嫣菡的针对,也变成了他们咎由自取!
齐成中从来没这么丢脸过!
哪怕以前在镇上,他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身份虽然不及现在这般尊贵,可也是镇上被人尊敬的存在。
现在,他贵为守国公,更是万人之上,一人之下,两个女儿该是高高在上的贵女,甚至将来还应该是一国之后,是全天下身份最尊贵的女人!
可是现在……
盛怒之下,齐成中众目睽睽之下给了马翠一巴掌。
舔着嘴角的腥味,马翠平静的目光中隐隐酝酿着什么,转瞬而逝的仇恨过后,她依旧是那个雍容富贵的官家嫡母。
齐府内里的腌臜,沈嫣菡是不关心了,此时,她正坐在“无忧院”的院子里,喝着钟嬷嬷专门给她沏的薄荷茶。
本尊喜欢薄荷茶,她实在不明白,这种看起清爽,实则喝了浑身不舒服的茶,本尊是怎么喜欢上的?
腹诽归腹诽。
为了不暴露自己,沈嫣菡很努力地装出喜欢的模样。
最后,还是钟嬷嬷忍不住拆穿她,“公主,这茶其实也没那么好喝,要不,老奴给您换其他的吧?”
“白水。”沈嫣菡点了自己的最爱。
钟嬷嬷好笑地点头。
看着沈嫣菡“受伤”的脚,钟嬷嬷不赞同地说道:“公主,齐府那些,不过是蝼蚁,犯不着让公主以身犯险,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您断不能再用了。”
说到这里,钟嬷嬷就自责。
早知道主子会受伤,她就不该由着主子乱来。
沈嫣菡不以为意地摆手,“我根本就没受伤,做做样子而已,嬷嬷不用放在心上。”
见钟嬷嬷还要发作,沈嫣菡忙用求饶的语气说道:“嬷嬷的话,我都记住了,不会有下次。”
认真到严肃的表情。
钟嬷嬷心都化了,哪儿还说得出责备的话。
“公主,明儿还是奴婢陪您到牢里去吧,”知书蠢蠢欲动地说道,“牢里不安全,奴婢可以保护公主。”
“这样的话,让墨画跟着不是更好。论武功,墨画是最厉害的。”
知书苦巴巴地皱着一张脸,“公主,奴婢心细,墨画一个大老粗,帮不上公主。”
为了能跟沈嫣菡去大牢,知书也是很拼了。
一边的墨画还没来得及反驳,钟嬷嬷就故意打趣道:“比细心的话,钰棋比你更细心,也不毛躁,让钰棋跟着,我更放心。”
“那怎么行?”知书大声反驳道,“钰棋细心是不假,可她一直管着内院的事,又没出去见过世面,跟着公主,万一有什么事,她能力不行。”
“合着,我们几个当中就你最厉害?”墨画反问。
“那是当然,”知书挺了挺胸,“好歹我也是跟着公主见过世面的人。”
沈嫣菡好笑,“谁告诉你,我明儿不带你的?”
委屈的小目光朝钟嬷嬷看去。
钟嬷嬷忍着笑,把脑袋撇向一边。
这边还在打趣,那边门房递来了消息,说是晋秀带着黄筝拜访。
钟嬷嬷皱眉,“这个黄夫人怎么这么没规矩,帖子也不下一个。”
“等不及了呗。”沈嫣菡冲门房挥了挥手,自顾自地站起来了。
会客,自然在前院。
公主府只有沈嫣菡一个女主子,选择见客的地点也比较随意。
晋秀带着黄筝进花厅的时候,就看到沈嫣菡四平八稳地坐在主位上。
“公主。”
两人见礼后,沈嫣菡赐了座。
晋秀一脸关切地说道:“公主,今儿冒昧打扰,还请公主恕罪,秀姨实在是担心公主,所以帖子也没下,就直接来了,还希望公主能理解秀姨的心情。”
什么心情?
自然是担心沈嫣菡的心情了。
自打在齐府,晋秀的自称变了后,是不是有点太自以为是了?
沈嫣菡淡笑,“黄夫人有心了。”
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对沈嫣菡疏离的态度,晋秀没觉得有多难接受。
她现在也调整好了心态,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
凭着她与齐婉的“交情”,拿下沈嫣菡不过是时间问题。
“昨儿没能帮上公主,秀姨心里也不好受。好在公主吉人天相,没事就好。”
“说来,本公主还要多谢黄夫人的仗义执言。”
晋秀忙诚惶诚恐地摆手,“公主折煞臣妇了,秀姨不过是实话实说,只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