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色’的生意哪里受影响了?”马翠垂死挣扎地说道,“看账本就知道,‘水色’的生意和之前一样,甚至在推出新品后,生意更好了!过河拆桥也不是这样的。是,现在齐府是遇到了麻烦,可我家老爷还是官身,他就这么迫切地想找下家了?”
“齐夫人,您该知道,我们只是普通的商人,商人重利,开铺子就是为了赚银子。民妇倒是能理解‘水色’东家的做法。毕竟,齐府现在在圈子里的名声并不好,大家还买‘水色’的东西,是因为‘水色’的东西确实好,她们舍不得。现在,不是‘水色’靠齐夫人,而是齐夫人靠‘水色’。”
“刘夫人,你什么意思?”
“齐夫人恕罪,”嘴里说着道歉的话,可刘氏脸上一点歉意也没有,“民妇说话直接,有得罪的地方,还请齐夫人见谅。‘水色’给齐夫人带去利益是事实,当然,‘水色’的银子也是因为齐府才赚得那么安心,大家是合作的关系,彼此互惠互利。可齐府接二连三的出事,确实损失了一部分有头有脸的顾客,这点,齐夫人不可否认。若不是‘水色’,齐府在圈子里没那么好过。齐夫人您不要误会,民妇没有拿乔的意思,民妇就是想告诉您,‘水色’的东家,既然能把‘水色’开到凤朝,说明他在须国也有一定的实力,所以,现在这样,也不能怪‘水色’的东家。”
“我与‘水色’的合作一直都是好好的,现在,齐府是出现了点麻烦,可也不至于影响到‘水色’的生意。齐府现在确实有些负面影响,可这些都是朝堂上的手段,齐府不过是成了旋涡的中心。这是时政,和‘水色’有什么关系?你也说了,商人重利,难不成,‘水色’这段时间利用齐府赚得还少了?”
“齐夫人息怒,”刘氏脾气很好地说道,“‘水色’能有现在的规模,全都是齐夫人的功劳,‘水色’开业的时候,齐夫人凡事亲力亲为,没有齐夫人,‘水色’没有现在的成绩。可是……”
刘氏话锋一转,“齐夫人利用‘水色’中饱私囊,‘水色’的东家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水色’也没亏欠齐夫人什么。”
“你什么意思?”马翠眼神闪躲。
刘氏说道:“齐夫人,您这就没意思了,大家敞开天窗说亮话,‘水色’里的东西,您与齐小姐用了不少,都走得是公账。这些就不说了,作为‘水色’明面上的东家,齐夫人和齐小姐有这个权利,可是,齐小姐受伤后,齐夫人用了‘水色’里的玲珑水。”
马翠眸子一缩。
刘氏接着说道:“玲珑水是‘水色’的镇店之宝,每间铺子里也就那么几瓶,价格比玉肌膏贵,那是因为物有所值,这点齐夫人最清楚。齐夫人,民妇不是说您不能用,齐小姐受伤,民妇也很担心,但凡能帮上齐小姐的,民妇也会倾尽所能。可齐夫人,东西您用了,总不能连银子都不给吧?您有需要,有困难,东家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说明情况,能给您的,东家一定会双手奉上。可您不仅不声不响地把东西拿了,还做了假账!齐夫人,是您不诚信在先,您让东家如何与您继续合作?”
“我那是事发突然,玉肌膏今年的已经没有了,太医那边也没有别的法子,所以我才用了‘水色’的东西,正因为‘水色’的东西是好东西,所以我才会让思宁用,这也是在帮‘水色’宣传啊。”马翠努力说服刘氏,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水色”好。
刘氏也认真点头,“齐夫人说得是,可是,假账您怎么解释?您要用‘水色’的东西,大大方方地用就是了,哪怕是手里的银子不够,您知会一声,晚点给银子,甚至不用给银子,都是可以商量的。可齐夫人不仅用了,还把假账做了,您让民妇如何向东家交代?”
所以,你还想怎样?
马翠不说话了。
刘氏这才抿了一口茶,“其实,这件事也不是没有转机。”
马翠眼睛一亮。
刘氏这才吊着嗓子说道:“齐夫人,为了表示您的诚意,您至少应该先把银子补上。”
补上?
玲珑水比玉肌膏贵多了,为了让自己的女儿尽快恢复,她才动了“水色”的东西。
“水色”是她说了算,她用“水色”的东西,就相当于是用自己的东西,为什么要给银子?
而“水色”的东西确实好,不然,齐思宁的脸现在将会更糟糕。
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齐思宁的脸就是无法结痂,一直流脓,恶臭不断,如果不是玲珑水,现在不知道会毁成什么样子!
“齐夫人,您先别动怒,请听民妇把话说完,”刘氏赶在马翠开口前,说道,“用了东西,付银子是理所当然的事,对吧?您把银子补上,是您的一个态度,也让东家看到您的诚意。您与东家合作这么久了,也知道东家是个什么样的人,您说明了您的情况,表明了您的态度,没有什么是不能好好谈的,您说是不是?齐夫人,您千万不能因小失大。”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她哪儿有那么多钱?
即便有了“水色”的分成,齐府现在的日子也很困难。
大大小小出了那么多事,用了那么多银子,她手里根本就没有余钱!
可她更清楚,刘氏说得没错。
只有先表明自己的态度,才有机会坐下来谈继续合作的事,只有继续合作,齐府才不至于举步维艰。
马翠的脸色有些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