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均慕神色缓了缓,“未雨绸缪,我不过是做最坏的打算!老五那一支才是正经的嫡支,如果族长连同几位长辈给叔叔施压,谁也不能保证叔叔最后会不会妥协,毕竟身份不一样了,讲究的也不一样,皇室需要的是正统。”
“这样的话,我们就更不用怕了,”王成吊儿郎当地说道,“比血统,我们才是与皇上一脉相承的血脉,老五不过是个旁支。”
这个“旁支”的说法,是王成首先把自己这一脉定义成嫡支来说的。
事实上却是,他们才是正儿八经的旁支!
“之前,我的想法是循序渐进,沈嫣菡,你也看到了,对我很防备。”
“她凭什么?”王成护短地说道,“一个前朝的公主,能让她苟活到现在,还给了她身份,她就该感恩戴德了,凭什么看不起我们?难不成,她还能坐上太子的位置?”
“到底是叔叔的女儿,不管在前朝还是现在,她都是正儿八经的公主,乍一下得知自己身世,情绪上难免有波动,我理解。但是,现在时间不等人,我可没时间浪费在和沈嫣菡虚与委蛇上!”
之前,王均慕还想着,用亲情慢慢感化沈嫣菡,这种温水煮青蛙的方式虽然慢了点,可感情最稳固。
对自己的魅力,王均慕很有信心。
为了博取沈嫣菡的好感,这种好感,自然是指亲情上的,王均慕不仅远离许梦,就是齐家两姐妹,也是恪守礼节,只做面子交情,可现在看看,似乎作用不大。
既然这样,那他就只有用别的方法了。
齐思宁,守国公的嫡女,身份勉强配得上她,在朝堂上也算门当户对。
当然,最重要的是,守国公是沈嫣菡的舅舅。
他自然清楚沈嫣菡对齐府一家人的态度。
可不管怎么说,那是齐贵妃的亲弟弟,能和沈嫣菡有多大的仇恨?
沈嫣菡现在对齐府一家人的态度,不过是失去亲人的迁怒和发、泄,她能依靠的,除了皇上,就只有齐府一家人。不然,以沈嫣菡的口碑,要在圈子里立足,没有家人的支持,她早晚把自己给做没了!
王均慕的心思,王成也明白,转开话题问道:“前面接到的消息,老五什么时候进京?”
“端午前。”
所以王均慕才借着端午赛龙舟的事,对齐思宁表示了好感。
“他倒是运气好。”王成吃味地说道。
当初攻打沈家王朝的时候,王韩元带了几乎全部的兵力在京城城门下。
要知道,那么大的疆土,单凭他们这些泥腿子,攻下来没那么容易,更何况,那个时候的沈家王朝还是一个鼎盛的王朝。
前朝皇帝虽然贪恋齐贵妃的美貌,却没有荒淫无度到不早朝,也没有因为臣子的忠言而滥杀无辜。
所以可想而知,要颠覆这样一个王朝,是多不容易的事。
王韩元的方法很直接——攻打京城!
为了防止援军,王成嘴里的老五,也就是王轩霖跟着另一支队伍,偷袭的是离京城最近的军营,也是兵力最强的军营,更是京城最大的防卫力量!
虽然沈家王朝颠覆,可不是谁都愿意臣服的,特别是那些前朝王室的人,怎么会心甘情愿地把王位让出来?
前朝皇帝也是有深谋远虑的,为了给太子树立威望和口碑,一直把太子放在军营训练,要知道,沈家王朝之所以让周边的几国忌惮和臣服,靠的就是强悍的兵力!
所以,在王韩元攻打京城的同时,王轩霖那支队伍潜伏在京城郊外的军营,按照约定好的时间,同时发兵,而后,就一直驻扎在那里,一是为了镇守,二是收服人心。
不是说,那些愿意臣服,表明忠心的人,他们就会全盘接受,谁知道这是不是对方的计谋?
所以,王轩霖所在的那支队伍,在郊外一守就是三个月,直到多疑的王韩元下旨,连开国大典都没参加的几个将领才准备在端午前回京述职。
这支军队十分重要,所以在军中掌控大局的,都是王韩元信任的人,且都是有本事的人。
因为整支队伍的功勋,连带着王轩霖作为其中的一员,身上也有了战功,这也是王均慕忌惮他的原因之二!
这是他唯一的,且是最致命的竞争对手!
……
齐家两姐妹一回到公主府,就到了客院自己的地盘。
齐思安一路上都兴奋地合不拢嘴,若不是在马车上齐思宁叮嘱了她几句,她早就嚷开了。
一到马翠的房间,憋了一路的齐思安终于忍不住,把这件事告诉了马翠。
马翠先是一愣,待反应过来后,急切地朝齐思宁看去。
见后者一脸踌躇满志,她激动地说道:“等你父亲回来了,我们好好商量,一定要把这件事办妥了。”
对于马翠的担心,齐思安一脸的不以为意,“娘,你就是太过小心了,这件事是皇上下旨,让礼部操办的,沈嫣菡还能拒绝不成?再说了,就是一艘龙舟的事,她手里有龙舟,不拿来用,不是浪费了?”
齐思安原来是想说占着茅坑不拉屎的,想了想,觉得太粗鲁了,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地改了。
与沈嫣菡交过几次手的马翠可不敢掉以轻心,“话是这么说没错,可龙舟是沈嫣菡的私有物,她要真不拿出来,我们还能硬抢不行?诚然,这是皇上交代的事,可又不是交代给沈嫣菡的,她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你们也看到了,这几次沈嫣菡对我们很不友好,真要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