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好,说来听听?”
明月还在认真打量画,试图寻找出两幅画的不同。
这时明鸾挠了挠脑袋笑的像个二傻子:“好就是好,娘娘怎么还问哪里好这种为难人的问题?”
南皇后不满的撇了撇嘴,把画儿放下来仔仔细细看了一看。
她倒是真的找不出有什么区别,凡是跟她熟悉的人都知道她压根儿不擅长画画。
她能把一双鸳鸯画成麻雀,能把手画成鸡爪。
为了不让天下人耻笑她是一个不会画画的皇后,只好苦练画工。
明月瞧着南皇后有些低落的神情知道她又在为自己不会画画的事烦心,缓缓上前安慰道。
“娘娘大可不必逼迫自己学画画的,陛下又不介意您不会画画,您为何一直要耿耿于怀呢?”
“对呀娘娘,何况谁会要求当今国母画画,没人会晓得的。”
明鸾话说的直白。
南皇后却是摇了摇头,“你们不会明白的。”
明月和明鸾面面相觑了一番知道再劝也没有结果,倒不如让娘娘自己想开来的好。
“那我们就陪您一起练!”
两个少女说做就做,明月负责去磨墨,明鸾负责把还有些皱的纸熨平。
南皇后望着这两个贴心的丫头,心里泛起一阵温暖涟漪。
姜晏感受到眼前一黑,画面一转来到了明月为明鸾煎药的场景。
“明鸾,喝药啦!”
明鸾这会正闭着眼沐浴在日光下,享受着温暖的冬日。
听见明月喊她,低下头睁开眼扬起一抹笑容。
“好,娘娘那儿还有事儿要你去做,你赶紧去吧。”
“嗯,你快把药趁热喝了,不许剩一滴哈。”
明月小心翼翼的把药罐子和碗放在一旁的石桌上,仔细叮嘱完后就快步离开了。
瞧,她多么信任她啊。
明鸾把药倒出来喝了一口后,苦涩的感觉在唇舌中肆意横行,久久不能消失。
回头瞧了瞧没有人,立刻把药倒进了一旁的草丛中,喂了小草。
明鸾做完这一系列的事情后重新做回位置上,扬起小脸闭着眼晒太阳。
“如今我已经十五岁,还没帮到皇后娘娘做成一件事。”
“倘若上天能赐我一副好身子该有多好啊。”
“这样我就能帮娘娘和明月分担一些琐事,如今这一病倒比娘娘还过的尊贵,当真是讽刺极了。”
明鸾没有睁开眼,轻声呢喃着。
只有在无人的时候她才敢说一些心里话,她总是害怕突然有一天就毫无征兆的离开人世,而事实上她确实毫无征兆的就离开了。
画面又一转,姜晏回到了那晚无数人哭泣、无数人难过的夜晚。
明月抱着已经没了生息的明鸾哭的凄厉惨兮兮,南皇后软榻前半伏着几个身影哭的一抖一抖,跪着的一大片人皆低着头哭泣。
这座宫殿像是被哭声包围了一般,只有南皇一人没有流泪,又或者过他已经哭不出来。
南皇轻轻把手中已经凉透了的小手放回锦被中,抱起他心爱了一辈子女人为他舍命生下的小公主,紧紧的,不会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