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炫明坐在跑车里，摇头无奈苦笑。
“董事长，对不起。”阮心蕾打开车门，钻进副驾驶座，手里拿着一个尚未拆封的冰袋，一脸的自责与内疚。
她一面手忙脚乱地拆开冰袋的包装，一面说：“您用它来冰敷一下，就不会那么疼了。”说完就把那冰袋径直往他的眼睛按去。
“噢！”他惊呼一声，按着那早就帖在脸上的冰袋，“疼死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手足无措地道歉。
他举了举手，“行了行了，我自己来吧。嘶……”把脸上的那个冰冷的东西拿开点。
冰袋遇热，已有水滴。他的手湿了一片。
阮心蕾赶紧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条手帕，递给他：“用它包住冰袋，吸水。”
他瞧她一眼，接过手帕，包住了湿漉漉的冰袋。
透过后视镜，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左眼的眼眶周围又红又肿，还有着很深的淤黑。黑到什么程度？大家看过熊猫的眼睛吧。就那个程度！
他重新把东西按回左眼上，一面低声咕哝：“我怎么这么倒霉？红颜祸水，说得真的没错。”
阮心蕾咬着唇，脸上的歉意更深了。
“嗯？”望了一眼安静坐在一旁的她，挑唇低语：“怎么不说话？”
她略略坐直身子，涩涩地低语：“对不起！”
“你只会说这三个字吗？”
“呃……我……对……”
他再次摆了摆手，打断她的话：“还是那三个字就免了吧。”
她合上嘴唇，有点茫然又有点惶恐不安地坐在旁边。
他用一只眼睛瞄她一下，有点好笑地问道：“你做亏心事了吗？”
“啊……”她一愣，脸上的惶恐更深了，“对不起，我……”
“我记得公司有规定，不准员工私下外出兼职。”他顿了一顿，又说道：“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她叹了口气，“没什么可说的。我认命了。”
他忽地倾身靠近她，拉近彼此的距离。她吓了一跳，惊愕地往后靠去，迅速拉开距离。
他身上的味道很干净，甚至连男人最喜欢涂抹的古龙水味道也没有。她并不感到讨厌。
他再靠近一点。“认什么命？”
他的一只眼被捂在冰袋后，但就算剩下一只眼睛，他还是有着令人炫目的魅力。
她忽地紧张地低下头听不清他的话。
“你很怕我？！”他坐直了上身，好笑地看着她。
“怕，当然怕。”她诚实地回答而且还在心里嘀咕着：你是老板我能不怕吗？你的记忆力是不是太好了点？没事对我这么个小职员记得那么清楚干什么？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她眨了眨眼睛。
拿开冰袋，他正视着她，再次问道：“认什么命？”
她的扬起嘴角苦涩的微笑。
“俗话说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偷偷出来兼职，就是不想被熟人知道，可是，”苦涩转为了无奈，“还是让人看见了，而且还是让自己的老板当场捉住。我能不认命吗？公司规定不许员工私下外出兼职，如若发现了一律严惩。我想明天我最轻的惩罚可能是收警告信外加扣一个月工资，最重的或许是……被公司解雇。”
她的头别开望向窗外，“无论是哪种，对我来说后果都是一样的。扣钱连带丢兼职，这个月我就会少了一笔收入，而如果是被解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