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之前所言,原主的记忆是缺失的。
不论是关于参战的细节,还是过去的经历,记忆都有缺失。
唯一能得到的信息也就是原主一些无关紧要的成长经历。
家庭,过往,都与普通人一样相差不大,可就在战况爆发时主动加入了战斗小队。
看似正常的经历依旧给霖玲一种说不清的反常感。
她顺着走廊向前走去,打量周围墙壁上的金属管道。
这些如同血管一样的管道遍布在走廊的各处,密密麻麻,或长或细,都径直的向看不到尽头的前方蔓延而去。
明亮的白灯悬挂在头顶,惨白的光线让这封闭的环境更显沉闷。
霖玲并不太喜欢这里的环境。
大概是因为位于行星要塞内部的缘故,这里的环境都相对封闭狭小,除了广场以外,其他区域都是呈环形的结构围绕着核心区域存在,彼此之间也只有更加封闭的几条走廊相连。
显得相当压抑。
踩着坚硬的地面,霖玲的脚步声清晰的在走廊中响起。
她在一处大门前停下,用绘制在手腕间的标识在门前一扫。
大门便在霖玲眼前打开。
然而她并没有见到独眼队长,反而见到一个背着手的制式服装的男人正站在窗前。
男人的帽子已被脱下,放于桌前。
他遥望着窗外的核心区域,倒映在玻璃上的面容沉重而严肃。
漆黑的颜色占据在窗外巨大的空洞里,垂直的银色支柱竖立在中央,一些分支从延伸,连接着周围的墙壁,赤红色的痕迹如电路般遍布在其上。
而在那漆黑的墙壁上,也有着一排排的小窗在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应该是和这里一样的靠窗式房间。
梳着板寸头的男子转过身,点头示意。
借着灯光,霖玲看清了他的脸。
是在下飞船时遇见的人类之一。
“你考虑进修吗?”男人看着霖玲,开口的第一句话就令霖玲微愣,“你的特长不应该埋没。”
很快,霖玲便知道这个板寸头男人在说什么。
她望着从这人手中递到自己面前的医学院通知书,便知道了隔离室中的事情已经传开。
不过想也是,她闹出这么大动静,自然消息会被四处传开。
而且外面的士兵直到现在还在找自己。
霖玲本打算一口拒绝,转眼却听见对方的下一句话。
“你可以选择在战场上作为医疗员进修,不会影响到你战斗成员身份,同时我也喜欢你能在战役总结会上出面。”
板寸头男人似乎看出霖玲的犹豫,拿出一个作为医疗兵的标识牌,放在桌上向霖玲推去。
“在会场上不需要你发言,只需要你作为一个问题发现人出面便可。”
“问题?是医疗仪器漏洞的问题吗。”
霖玲微微侧头,对男人严肃的表情并没有太多畏惧。
她的双眼直视着男人,试图从对方的眼中挖掘到一点意图。
“是。”
可这男人情绪控制能力实在太好,令霖玲找不到分毫的痕迹。
这是“同类”,霖玲第一时间产生这种感觉。
并非说是种族上的同类,而是在性格方面,这人与她是个“同类”。
所以在对方挥手示意自己出去时,霖玲没有过多的话语,就拿着进修通知书径直走离房间。
她循着原路在路上走着,浏览着手中的通知书。
翻开,看见上面的还未干墨迹便知道了这恐怕是临时情况。
不过按照原主原本的打算,似乎的确也是打算进修医学研究生,只是不知为何还是选择了参加战斗小队,以致于因突发的战役而丢失了性命。
不过,也许原主早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她在战斗服中摸索,掏出一个小拇指一半大小的石头。
因为太小的缘故,以致于霖玲穿越过来时都没有发现,直到洗衣时她才察觉到了这颗象征着原主支柱的石头。
这个和河底石子无异的石头上镌刻着小小的字体,熟悉的汉语映入霖玲眼中。
“家”
家……吗?
回忆起原主记忆中与家人相处的画面,有矛盾,却也有温馨,霖玲大概知道了支持着原主战斗至死的执着。
不过这想当然的,思念着家庭的小姑娘再也无法回家。
微妙的叹口气,霖玲将石头郑重的揣入怀中。
无意之间,感受到了手腕处的动静。
系统睁着一双蓝光眼迷迷糊糊的与霖玲相望。
【这哪?发生了啥?我咋了?】
系统从迷糊中惊醒。
疑问三连从它口中吐出,它回望周围的环境,只记得自己正在与霖玲说话然后就失去了记忆。
它感受着身体里线程宛若焕然一新的流畅感,就仿佛像清理了一堆垃圾程序一样轻松,虽然很疑惑,但还是没有过多在意。
系统缓缓的飘起,之后浮到霖玲面前,看着自己沉默的宿主,身子朝着下面倾斜了45度,就如歪头一样与霖玲互望。
“办公c区走廊,我刚从上司办公室出来,你因为太疲惫晕过去了。”
面不改色的说着和事实完全相反的话语,霖玲将系统重新抱回怀中。
“话说你说的那个人,你有对他进行跟踪吗?”
【当然有,而且他擅自塞给我的程序我还留着的!】说着系统就调开屏幕展示出体内的构造,然而它却并没有找到那团程序的踪迹,【诶?程序了?】
它茫然的检查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