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寒圆场,又有天一阁的名头罩着,停雪真人自然再说不出什么。
她冷冷扫了苏芷玉一眼,心中却惟恐这个丫头一个嘴快,将碧落七子连阵败於丁原、年旃之手的丑事给抖落出来,当着在座各家高手,这个脸可就丢的实在有点大了。
幸而苏芷玉与楚凌仙只静静在角落里坐下,品着香茗,十分的低调,她这才把心放下些。
屈痕与众人客套了几句,把话引入正题道:“诸位仙友,老夫此来云林禅寺,除了吊唁无为大师之外,还与天一阁的两位仙子带来一个惊人的消息。这事本该等到明日无为大师出殡后再来公布,可事关紧要,半刻也耽搁不起,老夫只好冒昧,请无为大师在天之灵,原谅在下。”
众人的窃窃私语声顿时中断,姬别天就坐在屈痕身旁,忍不住好奇道:“屈兄,到底是什么消息,居然让你也寝食难安?”
屈痕苦笑道:“何止寝食难安?”他转目望向楚凌仙,道:“楚仙子,就劳烦你将令师所发现的惊人秘密,转告大夥儿罢。”
楚凌仙盈盈起身,未曾开口,先赢得众人心底一阵喝采,暗道天一阁垂名天陆,号称海外三大圣地之一,果非幸至。这位姑娘最多也就二十出头,可气度风范非凡,其徒如此,其师可知。
楚凌仙先朝着在座众人环施一礼,才说道:“诸位前辈,家师於数月前深入云梦,不想误闯入云泽深处的一座地宫。更加令人震惊的是,这地宫之中竟有魔教馀孽盘踞,为首之人是二十多年前火焚大明宫,魔教四大护法里唯一全身而退的殿青堂。”
她只说到这里,人群里已然炸开了锅。
太清宫的退思真人眉宇一挑,沉声问道:“楚仙子,如此重大的事情,为何令师没有亲来?”
楚凌仙道:“家师因身有紧要之事,不得不先行回山。临行之前,她特地留下一封亲笔手书,将误闯魔教地宫的经历详细写明,以为佐证。”说着,取出手书,双手递在屈痕跟前说道:“请屈掌门转交诸位前辈过目。”
天陆正道七大剑派,数百年来共尊云林禅寺与翠霞派为牛耳。云林禅寺的方丈无为大师新丧,主持一恸大师尚在灵堂接客,内堂数十人里,就以淡怒真人的地位最高。
屈痕将手书送与淡奴置人,老道士拆开火漆,看了一遍,默不作声,又将它递送给旁边坐着的碧落剑派掌门停心真人。
约莫一炷香的工夫,安孜晴的书信在各派之间转了一圈,最后回到楚凌仙手上。
在内堂陪客的云林禅寺执事院首座无观大师身为东主,故此谦让到最后才阅过书信。
他交还手书后,面色戚然,站起朝着楚凌仙躬身合十道:“老衲权代无为方丈与云林禅寺谢过安阁主。有了这条线索,不难追查到杀害方丈师兄的真凶,更可乘势将魔教馀孽一网打尽,造福天陆。”
楚凌仙赶紧还礼道:“大师切莫如此,凌仙怎敢代师尊受您大礼?”
无观大师站直身躯,凝声道:“楚施主有所不知,二十多年前婆罗山庄之战,敝寺的前任方丈无妄师兄杀身成仁,便死在了魔教教主羽翼浓的手上;而今无为方丈又遭魔教宵小暗算,往升西天极乐世界,若不是一恸师叔及时赶到,恐怕连他的法澹都夺不回来。”
无观大师顿了顿,续道:“我云林禅寺与魔教之间,可说势如水火。我等虽是出家之人,可两代方丈师兄的血海深仇,又焉能不报?若非有安阁主的指点,楚施主又万里迢迢前来报讯,无为师兄冤死之仇,敝寺却又找谁去算?”
燕山剑派的掌门萧浣尘年过百岁,却是在座各大门派掌门中资历声望最浅的一个,或许正因为这样,无论何种场合底下他都少有出声,说话之少堪与淡言真人一比。
听了无观大师之言,萧浣尘起身道:“大师,魔教是我天陆正道各家公敌,无为方丈不幸圆寂,也绝非云林禅寺一家的事情。我燕山剑派虽然僻居北疆,力薄势弱,但也从不敢忘除魔卫道之责,只要贵寺振臂一呼,燕山剑派上下数百弟子,打老夫以下无不景从!”
停涛真人说道:“萧掌门此话不错,魔教馀孽杀害的虽然是贵寺的方丈,但我七大剑派乃至正道各家,同气连枝,同仇敌忾,岂容这些宵小猖狂!”
耿南天清了清嗓子,待众人目光转向过来,方才说道:“依在下看来,魔教馀孽,犹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尽管羽翼浓那个魔头已经尸骨寒却多年,四大护法亦烟消云散,可其千年的根基终究非同小可。
“咱们绝不能贻误战机,任由这些妖孽继续坐大,不妨再效二十馀年前,七大剑派联手覆灭魔教一幕,兵发云梦大泽,照着安阁主手书指引,将那些跳梁小丑一鼓荡尽!”
苏芷玉见这些位掌门、长老一个个慷慨激昂,言辞激烈,好像恨不能立刻把魔教地宫夷为平地,不由暗暗担忧。
她与魔教自然毫无关系,但所见如风雪崖、布衣大师等人,无不是光明磊落的好汉,殿青堂尽管没有见过,想来物以类聚,也必是雄飞人物。
可叹自古道魔不容,魔教与正道七大剑派之间更是不共戴天。只怕用不了多少时候,云梦大泽中即将风烟四起,血流成河,偏偏她无力劝阻,惟有眼睁睁的瞧着,只盼不要把丁原也给卷了进去。
议论稍歇,太清宫掌门守残真人,见对面的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