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布大笑:“看他那熊样,倒憋得住!兄弟们继续加把劲,打飞这狗奴才满嘴牙,看他还敢不把主子娘娘放在眼里!”
不知谁找了根碗口粗的门闩,对准鳌拜护着脸的两胳膊狠狠劈来。鳌拜一口真气提到现在,早已憋不住,哪经得起这么大力的一棒!只听咔嚓一声,鳌拜再也忍不住,长声惨呼,一口真气就此涣散,两胳膊和那门闩同时折断。他满脸鲜血倒在地上,再也护不了面门胸口要害,像团皮球般被踢打得在地上滚来滚去,如同血葫芦一般;意识渐渐模糊,暗道,没想到老子的命今天送在这里……
忽然一声大喝:“给朕住手!”一道黑影飞快扑了过来,推开人丛冲到鳌拜面前。正是顺治亲自赶到了。
那些蒙古武士见到皇帝来了,不敢再打,乖乖垂手站在旁边。顺治见鳌拜被打得不**形,脸变形得几乎认不出,连胳膊都软软垂在一边,知道是断了,一迭声叫传太医。
抬下鳌拜之后,顺治的脸阴沉得滴水,大喝道:“给朕抬张椅子来。谁让你们打朕的贴身侍卫,好大胆子!来人!全拖出去,每人先抽五百鞭子!朕不说停不准停!”
值戍侍卫见皇帝发话,哪敢不听,上来一大群拖着那些蒙古侍卫就往外走,立刻夹道里全都是鞭子破空和抽肉声。一开始这些蒙古侍卫还忍得住,可数数到了五百侍卫还没停的意思,一个个狂呼乱喊起来,宫里然。
夹道里响起皇后娜木钟的断喝:“住手!不许打本宫的人!”随着声音,她扶着宫快步走到顺治面前。
娜木钟的嘴唇都气得在哆嗦,看上去越发肥厚,连礼也不对顺治行,劈头质问道:“皇帝为什么打他们?难道不知道他们都是臣这次从蒙古带来的么?打闺看主人面,太过分了!”
顺治不屑道:“朕是皇帝,想打谁就打谁,何况他们在宫里仗势行凶,竟然差点打死朕的贴身侍卫鳌拜。这些混帐东西抽死才好!”
娜木钟冷笑道:“打得好!那种带主子去逛八大胡同的狗奴才,打死了还应该切成一块块的喂狗才对!看下次还有人敢带着主子出去胡混!”
顺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脸上实在下不来——连八大胡同都说出来了!他霍然站起:“回你的坤宁宫去,不然朕休了你这个不知廉耻的皇后!亏你还是格格出身,这种话都说的出!”
娜木钟气极,大嚷大叫:“你自己做出这没要脸的事情,还怕我说?我就是没听过皇帝上妓院嫖的!你有本事现在就写废了我的诏书,不然我跟你没完!”说着冲上去,揪着顺治的衣襟口口声声说写废皇后诏书。
顺治气极想打她,可当着这么多太监宫侍卫实在不好动这个手,不打又经不起她泼骂街般的揉搓,真是恨得牙痒痒然知道怎么办……
正乱成一团,大玉儿扶着苏茉尔赶到,她喝道:“皇后!注意你的仪态!太不像话了,回你的坤宁宫去!”
娜木钟有些怕自己这位太后姑姑,嗫嚅分辩两句就顺势下台阶走了,临走还恨恨道:“得找人除了那婊子,省得皇上惦记!”
顺治气得脸发青,指着她背影道:“皇额娘看看你给儿子选的好皇后!”
大玉儿叹口气,温言软语好一阵抚慰,又把这里大堆人遣散了。顺治这口闷气才稍微平复下来一些,看鳌拜的伤势去了。
边往慈宁宫走,大玉儿自己也是后悔不迭,对苏茉尔道:“娜木钟小时侯看着还很懂事,怎么长大这副刁蛮模样?而且一点礼数都没有!刚才那副模样,天底下只要是男人看了都腻烦害怕,也难怪皇帝不进她的坤宁宫,实在怨不得福临啊。”
苏茉尔道:“是啊,娜木钟长的不好子好也算了,可连子都这么……唉,真难为皇帝了。不如太后您再给他选几个贤惠的漂亮子,省得他老往宫外跑,要是真跟那个什么董姑娘混在一起,那可怎么办呢?”
“可急切之间到哪里去选好人选?要么你多留心那些进宫给本宫请安的亲王大臣闺们,看哪个好就封了吧。”大玉儿道。
苏茉尔想想,忽然眼睛一亮:“眼下就有一位啊,住宫里的孔格格,乖巧又长的好,而且也跟皇帝说的来。”
“不行!”大玉儿断然道:“她的父亲是先前定南王孔有德,到底是汉人,而且赫赫有名,祖宗规矩满汉不通婚,她父亲名声太大,我们也不好私下给她抬旗籍。再说她父亲很有些旧部现在还在外头手握兵权,摄政王肯定头一个反叮唉,可怜这孩子了……”大玉儿说完沉声不语。
苏茉尔很喜欢孔四贞,早就有了这个心思撺掇太后把她给了顺治,一听这话,她顿时也沉默了——她完全清楚孔四贞的一颗心早就萦绕在了顺治身上,这可怎么办才好?那么伶俐貌的一个小姑娘,肯定会是福临的贤内助,真是白白委屈了她,只好日后再想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