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老诚带人送鱼秋白出门。鱼秋白正要上车,董老诚忽然说道:“鱼先生,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鱼秋白停下来说道:“你我之间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董老诚把鱼秋白请到一边,小声说道:“朝云姑娘的事已经过去七八年了。先生还是往前看吧,不要过于苦了自己。”鱼秋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董老诚说:“其实,云罗姑娘也不错。看得出来,她对先生是真心的。”鱼秋白没说什么,轻轻拍了拍董老诚的胳膊,由若离扶着上了车。
目送马车走远。杨连问:“老董,刚才你跟鱼先生说什么了?”董老诚没有回答,嘱咐道:“你好好准备一下,不能让鱼先生有任何闪失。随后我会让单柏他们暗中随行,你只当不知道。”杨连点头记下。
第二天早上,韩文、柳俊和雇来的人一起装好车,等候吩咐。李木拿着包裹从屋里出来。韩文说:“车已经装好了,随时可以出发。”李木点了点头,把包裹放到马车里,转身去找鱼秋白。
鱼秋白和若离站在酒坊门外,往山上张望着。
柳俊问:“丘先生看什么呢?”韩文说:“在等云罗姑姑。”柳俊愣了一下:“丘先生马上就要出发了,云罗姑姑知道吗?”韩文迟疑地说:“应该知道了吧。”
李木走到鱼秋白身后,探头望了望,小声问若离:“云罗姑娘还没来?”若离默默点头。
鱼秋白看了看太阳,回头对李木说:“告诉大家,准备出发。”李木转身去安排。若离说:“先生,再等会吧。”鱼秋白没说什么,继续往山上望着。
李木牵着带棚的马车出来,停在鱼秋白身后。满载酒坛的马车陆续出了大门,依次停下,等候出发的指令。韩文和柳俊也跟着过来,默默站在一旁,往山上张望。
鱼秋白扭头看到韩文,开口问道:“昨天你见到云罗姑娘了吗?”韩文轻轻摇头:“我碰见少钦师叔。他说云罗姑姑出门了,让我先回来,说他会转告云罗姑姑。”鱼秋白看了看他,没说什么,继续往山上观望。韩文走近说道:“丘先生,对不起。是我没把事情办好。”
鱼秋白说:“你把柳俊叫过来。我有几句话要嘱咐你们。”韩文把柳俊叫到近前:“先生请讲。”鱼秋白说:“你们跟了我这么久,酒坊的事务应该都熟悉了吧?”二人点头。鱼秋白说:“你们好好打理酒坊的生意,不能决定的事一切由云罗姑娘做主。”韩文说:“先生放心吧。您不在这几天,我们一定看好家。”
鱼秋白说:“我说的是以后,你们要帮着云罗姑姑好好打理酒坊,争取生意越做越红火。”韩文愣愣地看着鱼秋白,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鱼秋白转身对李木说:“准备出发吧。”随即向马车走去。若离赶紧跟过去,扶着鱼秋白上了车。
韩文和柳俊让到路旁,愣愣地看着车队从眼前过去,渐行渐远。
杨连从树后闪出来,跟李木打了招呼,随着车队一起出发。李木回头告知鱼秋白。鱼秋白已经看到了,冲着杨连点头示意,坐稳之后,从窗口继续往山上望着。若离在旁边默不做声。
午后,乞云罗来到东山酒坊。韩文看到了,赶紧迎过来。乞云罗问:“丘先生在吗?”韩文说:“已经出发了。”乞云罗一愣:“出发?他去哪了?”韩文说:“去泰山送酒啊。”乞云罗惊讶道:“丘先生亲自去送酒了?”韩文说:“丘先生知道咱们和泰山派有仇,所以没安排我们去。他自己带人去了。”
乞云罗说:“丘先生要出远门,怎么没人告诉我?”韩文说:“我昨天去山庄找过姑姑。那时姑姑刚好不在山庄。”乞云罗埋怨道:“那你应该留个话,让别人转告我呀。”韩文惊讶道:“我跟少钦师叔说了。师叔没告诉您?”
乞云罗皱眉道:“我昨天看到你的背影,问他什么事。他跟我说,你没什么事,就是闲了回去看看。”韩文自责道:“都是我不好。我应该多等一会,当面跟姑姑说。丘先生想在临走之前跟姑姑见一面,一直没有等到姑姑,只好先出发了。”乞云罗忙问:“他们走了多久了?”韩文说:“巳时出发的,已经两个时辰了。”乞云罗说:“快去给我找匹马!”韩文应了一声,赶紧去办。
乞云罗纵马狂奔,希望能赶上送酒的车队。一口气跑出二三十里,前方出现岔路。乞云罗勒住马,犹豫着该往哪个方向追。
忽听身后有人叫喊:“掌门!云罗姑姑!等一下!”乞云罗回头望去,只见一匹马疾驰而来,上面坐的是丁右平的弟子张凯。
张凯骑马来到近前:“姑姑,山庄出事了!我师父和师叔请您回去议事!”乞云罗一惊,忙问:“出什么事了?”张凯说:“我也不清楚。林师叔让我赶紧来找您。他们都在等您回去。”乞云罗心有不甘地往两个岔路方向望了望,身为掌门,只得跟着张凯先回去。
回到山庄,乞云罗丢下马,急匆匆往里走。韩北风迎面走来:“云罗师妹,你这是去哪了?”乞云罗顾不得回答,开口问道:“山庄出什么事了?”韩北风愣了一下:“没什么事啊。你这是……”乞云罗说:“丁师兄和少钦让张凯急匆匆找我,说山庄出事了。”韩北风说:“我没听说呀。去问问。”两个人一起去找林少钦和丁右平。
林少钦和丁右平正坐在屋里等着,看到乞云罗和韩北风进来,马上站起来。
乞云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