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静娴带着篮子和铲子来到山庄一角。墙根下有几株色彩艳丽的蘑菇。旁边倒着一只松鼠,看样子已经死去多时。瑞静娴挖了一个坑,把松鼠掩埋了,开始小心翼翼地采摘蘑菇。
郑玄在山庄门口焦急地张望着,看到马车回来,稍稍松了一口气。
马车回到山庄门口。熊仙仙跳下车。郑玄问她:“鱼先生回来了吗?”熊仙仙说:“不知道!”气哼哼走向门口。桑奇赶紧追了进去。若离扶着鱼秋白下了车。郑玄见到鱼秋白,终于踏实了,看到若离又有些惊讶。
图利亨说:“郑玄,把鱼先生带回去,别叫鱼先生四处走动!”郑玄领命,说:“鱼先生,请。”鱼秋白点了一下头,带着若离往里走。图利亨看着他们进门,骑着马带人走了。
瑞静娴挎着篮子回来,见鱼秋白又回来了,有些诧异,看到他身后的若离,更加纳闷。
郑玄送鱼秋白回到近香园,退出来守着。莫霄廷急匆匆来了,问:“鱼先生回来了吗?”郑玄说:“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丫鬟。”“丫鬟?”莫霄廷稍稍愣了一下,迈步走进院中。
鱼秋白正坐在桌边和若离说话,莫霄廷进来了。若离站起来,警惕地看着他。
鱼秋白起身道:“莫大侠来啦。”莫霄廷看了一眼若离,问:“鱼先生,这位姑娘是?”鱼秋白说:“这是我的丫鬟,若离。我一直没回去,家里送她来照顾我的。”莫霄廷半信半疑。
鱼秋白说:“莫大侠请坐。”两个人一起坐下。若离转过去,站到鱼秋白身后。
莫霄廷说:“听说鱼先生刚才出去了?”鱼秋白说:“嗯。是那位仙仙小姐硬要拉我出去,说让我教她做圈套,抓山鸡野兔。”莫霄廷说:“那丫头被我师兄惯坏了。先生不用理她。”鱼秋白笑着说:“你是她师叔,当然可以不理。我在这寄人篱下,怎么敢得罪泰山派的大小姐?”莫霄廷尴尬地笑了笑:“先生说笑了。您可是我们请来的贵客。”
这时,瑞静娴端着茶盘走进来。鱼秋白静静看着她。若离也在后面偷偷看着。
静娴放下茶盘,把那杯茶轻轻放到鱼秋白面前。鱼秋白见只有一杯,轻轻往前一推:“莫大侠请。”莫霄廷说:“先生喝吧。”静娴说:“这杯是先生的。我再去拿。”
看着静娴走出去,鱼秋白替她解释道:“她可能不知道莫大侠来了。”莫霄廷点头微笑:“先生请。”鱼秋白端起茶杯。莫霄廷看着若离:“你是怎么找到这来的?”若离没回答,看着鱼秋白。鱼秋白说:“这孩子不爱说话。应该是伙计们回去,说了我留在鲁山做客。管事的不放心,派人送她来鲁山照顾我。我也不知道她要来,刚好在山下碰到了。说起来,这还得感谢仙仙小姐呢。”莫霄廷看了看若离,没再说什么。
一会,静娴又端来一杯茶,默默放到莫霄廷面前。鱼秋白说:“莫大侠请。”
莫霄廷慢慢端起茶杯。静娴在旁边偷偷看着,好像有些紧张。莫霄廷吹了吹,闻了闻:“这茶的味道有点特别啊。静娴,你又学着烹制新茶了?”瑞静娴低下头,没吭声。
莫霄廷笑了一下,把茶杯端到嘴边,慢慢享用。瑞静娴抬起头,紧张地看着他。
鱼秋白注意到静娴的表情有些奇怪,略感诧异。
莫霄廷喝完了,把茶杯撂下,笑着说:“这茶不错。静娴的手艺又有长进了。”瑞静娴没吭声,只静静盯着他。
过了一会,莫霄廷觉得肚子里有些不对劲,手慢慢摸到肚子上。鱼秋白问:“莫大侠,你怎么了?”莫霄廷说:“腹内隐隐作痛。”他渐渐意识到了什么,抬头看着瑞静娴。
瑞静娴紧张地看着他,慢慢往后退了两步。莫霄廷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支撑着慢慢站起来:“静娴,你给我喝的是什么?”瑞静娴紧张地慢慢往后退着。莫霄廷的疼痛越来越难忍,已经站立不稳,慢慢往前走了两步,忽然摔倒在地。
鱼秋白惊诧地问道:“静娴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瑞静娴面向门口,扑通跪倒,仰天哭诉道:“爹,娘,我终于为你们报仇了!”
鱼秋白惊诧地看着她,又看了看趴在地上的莫霄廷,皱起眉头。若离也很震惊,伸手拿起莫霄廷用过的茶杯,看了看。
瑞静娴慢慢拔下头上的发簪,高高举起,往自己的脖子上扎去。
若离看到了,慌忙将手里的茶杯打出去,正中静娴的手腕。茶杯和发簪相继掉到地上。
郑玄在外面听到动静,快步冲进来,猛然看到莫霄廷倒在地上,惊愕地过去扶起他:“师父,你怎么了?”莫霄廷说:“茶里……有毒。”
郑玄抽出长剑,指向鱼秋白:“快把解药拿来!”静娴回头说:“毒是我下的,跟鱼先生没有关系!”郑玄转身将剑架在她脖子上:“快把解药交出来!”静娴闭上眼睛:“你杀了我吧。”
莫霄廷抬手叫道:“不要……不要伤害她!”郑玄愣愣地回过头。莫霄廷说:“没有解药。……你过来,听师父说。”郑玄转身跪到他面前。莫霄廷说:“你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你一定要答应师父。”郑玄说:“师父,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莫霄廷无力地摇了摇头:“不。我要你答应师父,替我照顾好静娴,不要让任何人伤害她。”郑玄一愣:“师父!”莫霄廷抓住郑玄的手:“你一定要答应师父!答应师父!”郑玄只得流着泪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