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云罗说:“你们认错了。这位是丘先生。”蓝娇娥笑道:“是鱼秋白先生吧?我知道,你们俩现在很熟,你叫他秋先生显得亲切。”乞云罗懒得再跟她解释。
丘玉看了看那二人,开口问道:“你们是什么人?”那女人说:“我叫蓝娇娥。这是我相公,他叫娄里古。我们也去蓟州拜访过鱼先生,与那位姑娘见过。”
丘玉问:“你们怎么就认定我是无终才子?”娄里古说:“那位姑娘三番两次去造访鱼府,不就是为了求见先生吗?我们已经找人详细打听过。先生这年岁、这样貌,还敢说自己不是无终才子?”
乞云罗说:“真是可笑。丘先生一直跟我在一起,我们一起去的蓟州。他若是无终才子,我又何必三番五次地去鱼府?”蓝娇娥说:“姑娘就不必再隐瞒了。我们夫妻可是看着你下车走进渔阳客栈的。你身边有个男人不假,可那位是个教书的老先生,哪有无终才子这般年轻潇洒?”
乞云罗这才意识到,当时丘玉是化了妆的,离开蓟州以后,丘玉才恢复本来面目。单从年龄和装束上看,丘玉确实有点像传说中的无终才子,连自己都曾经幻想过他们是同一个人。
丘玉微微一笑:“如果我承认我就是鱼秋白。你们想怎么样?”娄里古说:“鱼先生承认就好。我们夫妻有一事相求。”丘玉问:“什么事?说来听听。”
乞云罗眼看着他们在那一本正经地对话,愣愣地不知真假。
娄里古说:“我们想请鱼先生帮忙破解一个机关。”丘玉问:“机关在哪?”娄里古说:“两位随我来。”说着便在前面带路。蓝娇娥主动上前搀扶乞云罗。有火把照亮,丘玉这才发现,洞中还有往里的通道。
往前走了百十来步,前面出现一道石门。娄里古先进去点燃灯火。里面好像是一间很大的墓室。乞云罗有些惊讶。丘玉问:“这是一座古墓?”娄里古说:“鱼先生好眼力。”
娄里古带着丘玉绕过棺椁,指着旁边的地嵌石柜说道:“就是这个。想请先生帮忙打开。”乞云罗说:“你们要开箱,自己撬开就是了。丘先生哪有力气帮你们干这个?”蓝娇娥道:“姑娘说笑了。我们怎么忍心叫鱼先生干体力活?要能撬开我们早撬了。”
娄里古揭去侧面的一块石板,露出脸盆大小的一块凹凸区域:“这里有道密码,想请鱼先生帮忙破解一下。”
丘玉靠近了,仔细看了看,回头问道:“你们和蓝驼子是什么关系?”蓝娇娥惊讶道:“鱼先生也知道我爹的名号?”丘玉看了看他们:“原来是蓝驼子的女儿、女婿。为何不叫他来打开?”蓝娇娥面露忧郁之色。娄里古小声说:“他已经去世了。”
丘玉问:“怎么回事?”蓝娇娥说:“既然先生知道我爹,那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我爹一生盗墓无数,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藏在这个柜子里。我们夫妻的收获都存在这里。有一天,想要拿出去变卖的时候,忽然发现柜子打不开了。我爹又急又气,急火攻心,话都说不出了,当晚就含恨过世。”
丘玉微微摇了摇头,没说什么。乞云罗心中暗想:“这也许就是他们盗墓的报应。”
娄里古小声劝了蓝娇娥几句,开口问道:“鱼先生,您给看看,这个能破解吗?我们最值钱的家当可都在里面。”乞云罗也好奇地看着丘玉。丘玉说:“可以破解。”娄里古和蓝娇娥大喜:“那就有劳鱼先生,赶紧帮忙解了吧。”
丘玉说:“我虽然可以破解,但是需要静下心来仔细琢磨。云罗姑娘被黑风寨的人下了毒,危在旦夕。我现在一心想要救人,哪有心思给你们弄这个?”娄里古和蓝娇娥相互看了一眼,齐声哀求:“鱼先生,您就帮帮我们吧。”丘玉说:“不是我不肯相帮。实在是心有牵挂,难以成事。”
蓝娇娥把娄里古拉到旁边商量了一下,回来说道:“这样吧。先生在这里帮忙破解。解药的事,我们去想办法。”丘玉问:“你们能有什么办法?”蓝娇娥说:“先生有所不知。我相公并非盗墓出身。他最擅长的是溜门入户、偷拿巧取。我让他到黑风寨去一趟,看能否把解药偷来。”娄里古说:“我去去就回。”说完,就转身走了。
蓝娇娥说:“鱼先生,您现在可以开始破解了吧?”丘玉轻轻点头:“嗯。不过我需要安静。麻烦你去外面守着。你相公拿回解药之前,不要叫任何人进来打扰。”蓝娇娥转身出去了。
丘玉扶着乞云罗坐下,自己也靠着墙根坐下来。乞云罗扭头看着丘玉,开口问道:“丘先生,您真的是……无终才子?”丘玉笑着说道:“你看我像吗?”乞云罗说:“像!我也希望先生就是他!您……真的是吗?”乞云罗静静看着丘玉。丘玉笑道:“我是不是并不重要。他们相信我是就行了。”
乞云罗虽然有准备,但还是不免有些失望:“我明白了,先生是想骗他们帮我找解药。”丘玉微微一笑,没说什么。乞云罗看了看那个石柜,忽然问道:“如果他们真的把解药找来,您会帮他们解开机关吗?”丘玉说:“会。”乞云罗喃喃道:“我相信先生有这个能力。”
过了有小半个时辰,娄里古和蓝娇娥一起进来了。娄里古兴奋地说道:“鱼先生,我把解药弄来了。”丘玉大喜:“辛苦你了。”乞云罗谨慎地问道:“你怎么拿到的?”娄里古便说起了偷药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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