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青牛是个医痴,一心又只在王难姑身上,却也转过视线,不敢多瞧。
陈石则是直接视若无睹。倒是瞧了黛绮丝几眼后道,“紫衫先生体内也有寒毒,只是毒气不如韩先生深重,想必也是碧水寒潭内寒气。”
抬眼一看,却笑道,“此事还麻烦王娘子与青羊妹子,到时在内室内隔上竹帘,我与胡兄配好汤药后,便请你们为紫衫先生拔寒毒。”
黛绮丝摆手道,“我还好,还是先给千叶驱毒再说罢。”
胡青牛细细瞧她几眼,抚须道,“陈老弟说得不错,紫衫先生你的寒毒已渗入肺腑,便一起治了吧。还请娘子出手。”
却是朝王难姑故意一礼,王难姑啐他一口,心中却其甜如蜜。
黛绮丝瞧着两人大撒狗粮,心中又觉有趣,又觉羡慕。触手处微冰,却是韩千叶过来牵住她手,他朝胡青牛与陈石深深一辑到地,道,“韩千叶谢过几位救我娘子。”
韩千叶原本容貌平平,面有病容,此时却大有气概。
直起身来时,他又是一阵剧烈呛咳,面色微青。
黛绮丝抬手为他顺气,海水般的明眸里全是担忧。
陈石与胡青牛等人静静退出,掩上竹门。
王难姑叹道,“倒也不枉黛绮丝当年为他破教出门一场。”
……
数日后,陈石与胡青牛已配齐药材。
针炙,汤药,侵泡,三法齐下。
十天后,韩千叶已止住了咳嗽。
至二十日时,韩千叶寒气尽拔,整个人自无尽的寒毒侵蚀中解脱出来,人登时精神了数分,只是之前流失损耗的元气却只能开了药,慢慢调养。
黛绮丝体内寒毒较轻,早已恢复得七七八八,听得陈石说这是最后一次药浴,便守在一旁,目不交睫的熬了一晚。直到天光微明,药液渐淡,方在陈石一声“可以了”之后奔过来,小心扶着韩千叶自木桶中跨出,眸中俱是关切。
韩千叶叹道,“这些年,苦了你了。”
黛绮丝明眸一转,嗔道,“你我本是夫妻,又何必说这些。”
抚着韩千叶鬓角白发,眼中俱是心痛。
……
黛绮丝独立坚强,性子开阔,与王难姑,胡青羊竟成了极好的朋友。
因她初来那日陈石的言论,她对陈石颇有几分另眼相待。
她目光敏锐,早已看出胡青羊待陈石颇有几分不同,无奈胡青羊因之前鲜于通一事,始终心结难解,陈石亦一副毕生追求医道极致,无心儿女私情的态度,她与王难姑只能一笑罢了。
但无论此事成否,她对陈石的欣赏却是不打折。盖因陈石态度开明,只以本身才能论高下,什么性别身份,皆一视同仁。
黛绮丝从小出生西域,性情独立刚强,于她而言,追求自我价值实现乃天经地义,理所应当之事,却与当前中原女子大大不同。无论当年认阳顶天做义父,代他与韩千叶下寒潭比武,又或倾心韩千叶,为他放弃护教法王之首的尊荣,破教出门,都是自身的选择。
义之所在,何须多想,自挺身而出。情之所钟,无须纠结,当敢爱敢恨。人人所见,皆为紫衫龙王美艳绝伦的姿容,世上却有几人,能见到黛绮丝高傲真实的灵魂。
似乎察觉到黛绮丝心中波动,韩千叶投目望来,眼神极是温和。
黛绮丝朝他一笑,心中温暖。
……
再半个月,韩千叶调养得差不多时,便到了离别之时。
“陈神医,以你个性,日后可去西域一行。”临别际,黛绮丝笑道,“想必大得贵女们倾心。”
她病根尽去,艳色更增三分,嫣然一笑,美艳倾城。
林英杰一头栽倒,鼻中鲜血狂喷。
侧头却见陈石行若无事,心中大是郁闷,暗想,难道他练的不是九阴真经,而是葵花宝典?可也不对,莫非是改良后版本的?
韩千叶也不说话,只微笑看着黛绮丝,眼神极是温和宠溺。
王难姑瞧见,忍不住在胡青牛胳膊上扭了一把。胡青牛本分神想着药方,讶道,“你却扭我做什么?”
王难姑气道,“你就是块木头!”
胡青羊笑容腼腆,送了个精致的香包给黛绮丝,里面是可做香料的药材,随身佩带可防世上大多数蛊毒。黛绮丝含笑收了,却回了一串黄金手串给胡青羊,上面每一颗串珠都是朵梅花模样,金光灿然,华美精致。
“日后有暇,各位可到东海灵蛇岛做客。我二人必扫榻相迎!”黛绮丝与韩千叶再次深深一礼,遮了容貌后,离谷而去。
林英杰在心底大大吐了口气,可算又扭转了一桩悲剧,哦,不对,是两桩。
难道,这便是他穿到这个世界来的意义?
……
蝴蝶谷度日安宁,不知江湖风云。
这一天,蝴蝶谷中却接连来了数位明教中人,皆伤势不轻。
“鹰王,这却是出了什么事?”给长着对飞扬白眉的殷天正肩上的伤口敷上药粉,胡青牛神情疑惑。
他因胡青羊未出事,性子却没原著中那么极端。只是之前曾得明教中人相助,终究还是加入了明教,但他醉心医术,却从来懒得花时间去光明顶看看,许多人只知道有这么一个医术极好的编外人员。
殷天正狠狠吐了一口口水,却没说话。
“阳教主失踪了。于是什么牛鬼蛇神都蹦了出来,个个都想当教主,也不看看,自己是不是那块材料?”尚是个带着锋利气息帅哥的杨逍咳出一口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