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奔到后堂,只见那卖饭的汉子一身粗布旧衣,手上抓着青菜,摔在地下。
门槛上斜卧着一个妇人,荆钗布衣,手掌粗糙,却是那汉子的妻子。
林夫人探那汉子鼻息,已无呼吸,手指碰到他嘴唇,尚觉温暖。
林震南牵着林英杰,手持长剑,绕着饭铺转了一圈,却不见半点异状。
三人站在店前大石上,远眺四方,唯觉风声阵阵,松林如海。
林英杰心中砰砰乱跳,便见林震南横剑身前,朗声说道:“崆峒派的朋友,林某在此领死,还请现身相见。”
叫了几声,只听得山谷回声:“现身相见,现身相见!”
余音袅袅,此外更无声息。
三人明知大敌窥视在侧,此处便是他们择定的下手之处,心下虽是惴惴,但知道立即便有了断,反而定下神来。
林夫人神情愤然,大声叫道:“我林家在口就在这里,你们来杀罢!臭贼,狗崽子,我料你就是不敢现身!鬼鬼祟祟的,正是江湖上下三滥毛贼的勾当!”
突然之间,竹林中发出一声清朗的长笑,林英杰眼睛一花,已见林夫人身前多了一人。林英杰张口欲叫,林夫人早已金刀斩出,向那人胸前斩去。那人侧身避开。
林夫人横刀疾斩,那人嘿的一声冷笑,绕到林夫人左侧。林夫人左手反拍一掌,回刀削去。
林英杰双拳紧握,眼睛眨也不敢眨的看着。他武功未入门,多瞧得两眼,只觉得头晕眼花,心烦欲呕,赶紧移开视线。
林震南手提长剑,抢身在旁,留意林夫人的安危,另有三分注意力,却在林英杰身上。
林英杰摇了摇头,凝神看时,便见敌人一身青衫,腰间悬剑,一张长脸,约莫二十三四岁年纪,脸上满是不屑的神情。林英杰心中回思,可惜原著细节早已记不清楚,只觉得此人应该只是前期配角,充其量为余沧海的弟子罢了。
林夫人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心中郁愤之极,一口袓传金刀横斩直切,俱是拼命打法。
那长脸男子空着双手,只是闪避,并不还招,待林夫人劈出二十余刀,气力稍弱际,方才冷笑道:“褔威镖局,不过如此!”
伸指一弹,铮的一声响,林夫人只觉虎口剧痛,金刀落地。
林震南兵刃一横,拦住了那人接下来的一腿,“阁下尊姓大名?可是崆峒派的么?”
那人冷笑道:“凭你福威镖局的这点儿玩艺,还不配问我姓名。嘿嘿,辟邪剑法,偌大的名声,却也不过如此。老子正是崆峒派的。”
林震南剑尖指地,左手搭在右手手背,施礼道:“在下对松风观余观主好生敬重,每年派遣镖头前赴青城,向来不敢缺了礼数,今年余观主还遣派了四位弟子要到福州来。却不知甚么地方得罪了阁下?”
那青年嘿嘿冷笑,隔了半天才回答:“不错,我师父派了四名弟子到福州来,我便是其中之一。”
林震南道:“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那青年哼了一声,方说道:“我姓于,名于人豪。”
林震南点了点头,道:“‘英雄豪杰,崆峒四秀’,原来阁下是松风观四大弟子之一,无怪摧心掌的造诣如此高明。杀人不见血,佩服!佩服!于英雄远道来访,林某未曾迎迓,好生失礼。”
于人豪冷冷的道:“那摧心掌吗,嘿嘿……你没曾迎接,你这位武艺高强的贤公子,却迎接过了,连我观中的小师弟都杀了,也不算怎么失礼。”
林英杰一听之下,一阵寒意从背脊上直透下来,拉开林夫人护着他的手道,“胡说八道!我连你们松风观的人之前都未见过,谈何杀人?”
他心中冰冷,自家晓得自家事。他穿越那时便晕倒摔落马下,直接被身边趟子手送回镖局延医诊治。林英杰虽然记不得具体细节,却知道原著林平人初遇华山派,杀了松风派弟子皆是在回程的小酒店内。林英杰自身连小酒店门都未踏入,又怎么可能在那里杀人?
陈石在系统空间内冷哼一声。
任务目标还是太天真了些。别人若想诬陷你,又何须证据?武学世界,自是拳头大便是道理。
林震南毕竟老练些,他长剑一摆,笑道:“好笑,于少侠说笑话了。久仰余观主武术通神,家教谨严,江湖上无不敬佩。但犬子身手平平,岂杀得了崆峒派的高手,却不是于少侠说笑么?”
于人豪脸色一沉,一时竟无言可答。
忽然松林中有人说道:“常言道得好:双拳难敌四手。在那小酒店之中,林少镖头率领了福威镖局二十四个镖头,突然向我小师弟围攻……”
说话者一面说,一面走了出来,却是名青年男子,小头小脑,手中一柄折扇摇来晃去,只道:“倘若明刀明枪的动手,那也罢了,福威镖局纵然人多,老实说那也无用。可是林少镖头既在我余师弟的酒中下了毒,又放了一十七种喂毒暗器,嘿嘿,这龟儿子,硬是这么狠毒。我们一番好意,前来拜访,可料不到人家会突施暗算哪。”
林震南压抑怒气,道:“阁下尊姓大名?”
青年男子笑道:“不敢,区区在下方人智。”
林英杰抱着把充门面的长剑,听得方人智胡言乱语,满心都是怒火。
却只见这方人智兀自晃头晃脑:“可怜我那小师弟无冤无仇,却被你在小酒店外埋伏了三十余名镖头、趟子手,最终惨死于围攻之下。我小师弟见你调戏良家少女,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