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笑嘻嘻的方人智笑容一敛,与于人豪对视一眼,冷冷看着林英杰。
林英杰性子虽经磨炼,终究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心中郁愤,自是口不择言。林震南夫妇虽有些担心,却提着手中兵刃,护在林英杰身前。
突然之间,只听得呼的一声,有人扑向林英杰身前。林夫人左掌急挥,待要阻拦,却是慢了一步。拍的一响,林英杰右颊上已重重吃了个耳光,眼前金星乱冒,几欲晕去。
方人智迅捷之极的打了一掌,退回原地,伸手抚摸自己右颊,怒道:“小子,怎么你动手打人?好痛,好痛,哈哈哈!”
调侃到最后,却是大笑起来。
林夫人见林英杰受辱,刷的一刀,便向方人智砍去,招出既稳且劲。方人智一闪身,骂一声“好婆娘。”却不敢再行轻敌,自腰间拔出长剑,挺剑还击。
林震南长剑一挥,说道:“崆峒派挑了我福威镖局之事,武林之中,是非自有公论。于少侠请!”
于人豪一按剑鞘,呛啷一声,长剑出鞘。
两人进招均是极快,忽进忽退,二十余招间竟难分上下。
林英杰瞧多两眼,只觉得眼都花了。
那边林夫人和方人智相斗却接连遇险,一柄金刀挡不住对方迅速之极的剑法。
林英杰见林夫人大落下风,顾不得多想,忙提剑奔向方人智,笨手笨脚的举剑往方人智头顶劈落。
心想,我敌不过你,做个干扰也好。
方人智斜身闪开,林英杰又即扑上,突然间脚下一个踉跄,不知被甚么绊了一下,林英杰登时跌倒,耳中只听得有人冷冷道:“躺下罢!”
一只脚重重踏在他身上,跟着背上有件尖利之物逼住。林英杰拼命挣扎,却如落在海滩上壳朝下的海龟般,眼中只瞧得到地面树叶灰尘。
林英杰只听得身后林夫人尖声大叫,叫声中满是担忧惶急,然后便是那名叫方人智的青年男子得意的笑声,“你也躺下罢。”
只恨抬不起脸来,看不清来龙去脉。
却原来当林英杰与林夫人两人合斗方人智之时,另有一人偷偷自背后掩来,举脚横扫,将林英杰绊着,跟着拔出匕首,指住了他后心。
林夫人本已不敌,眼见爱子性命在他人刀下,更是心慌意乱,刀法松散再不成条理,被方人智一脚踢去,登时摔倒。
方人智不慌不忙,点了二人穴道。
林英杰这才看清,那绊倒他的,是名青袍男子,头缠白布,却光着两条腿儿,脚下赤足,穿着无耳麻鞋。
方人智笑道:“贾师兄,你来啦。”
林震南眼见妻儿皆被敌人制住,心下惊惶,刷刷刷急攻数剑。
于人豪一声长笑,连出数招,尽数抢了先机。招式却与林家祖传的辟邪剑法一模一样。
林震南心下大骇,登时茫然失措,斗志消散,只欲问声,“他如何竟会我林家剑法?”
口还未张,于人豪喝声:“着!”
林震南右膝中剑,膝盖酸软,半跪在地。林震南仍欲跃起,于人豪长剑上挑,已指住他胸口。
用的正是林家辟邪剑法中的一招“流星赶月”。
林震南长叹一声,抛下长剑,说道:“既如此,给咱们一个痛快罢!”
背心上一麻,已被方人智用剑柄撞了穴道,听方人智笑道:“天下哪有这样便宜的事?姓林的,你们一家三口,一起去见我师父罢。”
林英杰见林震南颓然失措,心中依稀记得这段情节,便劝道,“爹爹莫要茫然,他们会林家剑法,不过是那姓余的趁机偷窥,学到几招而已。”
林震南走南闯北数十年,得林英杰提醒,稍一转念,便知林英杰说得不错,却是叹道,“我教你剑法时,有人有旁细看,却丝毫不知,爹爹当真无用。”
“爹爹不必如此,你为人光明磊落,没有想到这些鬼蜮伎俩而已。”林英杰想到松风观的下作手段,不由啐了一口,“纵然身手高明,却鬼鬼祟祟,上不得台面,又有什么厉害了?终究不过是些卑鄙小人而已!”
崆峒派几人听得大怒,一张脸涨得通红。
一身青袍的贾人达离得最近,左手抓住林英杰的背心,一把提了起来,左右开弓,重重打了他两个耳光,骂道:“好个利嘴的小兔崽子!从今天起,老子每天打你十八顿,一路打到蜀地崆峒山上,打得你一张小白脸变成大花面!”
林英杰冷冷不语,却是一口带血的唾沫向他吐了过去。两人相距不过尺许,贾人达竟不及避开,拍的一声,正中他鼻梁。
贾人达怒极,将林英杰重重往地下一摔,举脚便向他背心上猛踢。林英杰咬牙不出声,嘴唇都咬出血来。
林震南夫妇心痛之极,连声厉喝,林夫人更是流下泪来。
林英杰自小养尊处忧,林震南夫妇连根手指头都未碰过他,此时却被崆峒派诸人如此作践,三人都双眼通红。
眼见贾人达踢了七八脚,林英杰脸色惨白,嘴角已带了血,方人智笑着制止:“够了,够了!真踢死了他,师父面前如何交代?这小子武功稀松平常,可经不住你的三拳两脚。”
贾人达武艺平庸,人品猥琐,向来不得师父余沧海欢心,同门师兄弟中地位也不高,听方人智这么说,便不敢再踢,只是往林英杰身上连连吐涎,以泄怒火。
林英杰血贯瞳孔,心中唯有一个念头,待得武艺好了,待得自由了,一定杀了这家伙。
只恨系统不给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