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转眼又是落叶纷飞的季节,上课前清扫过的阶梯,下课后就又是满地枯黄,这像极了李沉舟过去的日子,只是课本从经书变成了四书五经。
这其间他结实了很要好的朋友,就是那个领他来书院的小童子,他唤作三一,他虽然年纪小,却是纪先生最得意的门生,过目不忘不说,同样一篇文章摆在众人面前,他总会有独到的见解。同学们多有说他是小聪明,对他有些排挤,但李沉舟却从来不这么认为。
可是在这段时间里,李沉舟的修行却没有很大进展,他拖着那副拼凑起来的身体,根本没有办法运气丹田,天地间的气也一点都感应不到。
每个夜晚,李沉舟都会静坐在那个洞穴里,静思感悟。剃头周则在一张草席上鼾声大作,也算磨炼这小子的心性。
今夜也是如此。
李沉舟闭着眼睛,照例坐在那片壁画面前,剃头周却迟迟没有入睡,侧躺在不远处,瞧着这小子,他眉头微皱,似是不安。
“沉舟,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躲在这个山洞里吗?”剃头周开口打破了沉寂。
“因为这幅壁画。”李沉舟喃喃道。
剃头周一愣,翻起身子,走向那壁画,饶有兴致的问道:“那你可知这壁画有什么玄机?”
“那我就不知道了。”李沉舟说道。
剃头周伸手抚摸着墙壁接着说道:“这壁画内容我也没有看明白,但我却知道了这石壁另外一个秘密。”
“什么?”
剃头周卖了个关子:“你猜。”
“快讲,好酒好肉招待你这么写日子,有事儿还瞒着我。”
“嘿嘿嘿,你还记得你娘的那枚玉佩吗?”剃头周挑着眉问道。
李沉舟心中一沉,他说道:“我当然记得。”
剃头周用手敲打着石壁,忽然严肃了起来,他越敲越重,直到石壁脱落了一小块石子,他将那块石子抛给李沉舟。
“你的玉佩,便是这么来的。”剃头周淡淡道。
李沉舟一时没有想明白,他疑惑地望着剃头周。
剃头周一拍这小子的脑袋,大喝道:“读书给你脑子也读迂腐了?这便是不妖壁啊!”
李沉舟大惊,这么说来他的父母也来过这里,甚至沉剑或许就是他们的佩剑。
“我们待在这里,隐藏了我身上的妖气,所以才避开了九天对吧。”话还没说完,剃头周便捂住了他的嘴。
他低声道:“小些声音,保不住就有他们的眼线。”
李沉舟吓得厉害,赶忙不在吭声。
“哈哈哈哈,逗你玩的啦,臭小子,这么好骗,你以后可得多多防范女人,我怕你被骗的血本无归啊。”
李沉舟却也不置气,他抬起头望向那面壁画,也许这壁画上的人便是自己的爹爹和娘亲吧。
“好生修炼,你爹娘都看着在呢。”说罢剃头周又跑回去睡觉了。
李沉舟则长舒一口气,继续他毫无意义的修炼。
因为在这里住的时日长了,方圆镇的乡里乡亲都熟络了这个讨人喜欢的小伙子,这一日清晨李沉舟照例去给剃头周买葱油饼,镇子里的大多住户都还在梦乡里,本应该寥寥无几的街道,却多了好些外来面孔。
李沉舟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他劲直走向陈大娘的铺子,走着走着却被一双手拉进了巷子。
“沉舟,你是不是惹着什么人了?”陈大娘信誓旦旦地问道。
李沉舟不解地问道:“怎么了,我是来买你的葱油饼的啊。”
“臭小子,你没看见那些外乡人?他们昨晚就到了镇子里,到处打听你呢,你还赶来,快回去。”陈大娘说完将一大袋葱油饼交给李沉舟。
李沉舟掏了掏口袋,只有三个钱币,根本不够买这么多葱油饼,他低声道:“我钱没带够,我就拿一个回去吧。”
陈大娘眉头一皱,道:“嘿,你这是瞧不上你陈大娘么?这么几个肉饼子我还跟你斤斤计较,叫你拿着你就拿着,够你那饭桶师父吃个十天半个月了。”
说完她推着李沉舟就走。
但即使他们二人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地偷溜,还是被他们撞见了。
那人瞧了一眼李沉舟,与旁人低声支吾了两句,便一同向李沉舟走来。
李沉舟也不知道这些人什么来意,但总归不是好人,他赶忙甩开陈大娘的胳膊,转身独自往回走。
陈大娘哪里敢招惹这些高大魁梧的外乡人,她只道是与那少年不甚相熟,只是卖她饼子而已。
外乡人没在搭理陈大娘,几个快步追上李沉舟的步伐,就这么跟着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一路走到了山脚下。
李沉舟一路都没有回头看,但他清楚的听见了身后细碎的脚步声,看来这些人真是冲他来的,眼下得想法子甩掉他们。
这条山里他再熟悉不过,只要他在这山涧绕个几圈,再利用那几片生长极其密集的草丛,应当能甩掉他们。
但在李沉舟绕到第三个来回,迈步向那片深草丛时,身后人显然发现了他的小计谋,他们加快了步伐,甚至开始小跑。
李沉舟见状也开始加快步子,这一前一后便开始追逐起来。
“那小子要跑,追上去。”身后人终于不在隐瞒其意图,开始明目张胆起来。
但这片山涧,没有人比他李沉舟更熟悉了,李沉舟几个急转弯加上草木的遮掩,很快便甩掉了大部队,仅有几个身手皎洁的年轻者凭借敏捷的身法,还紧随其后。
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