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张浩然一声怒喝。腮帮鼓鼓,双手各拿一只羊腿的张子龙茫然的抬头。如此失态丢人的样子,看的张浩然胸中邪火乱冒,快步上前就要清理门户。
秦里海拦住张浩然的去路劝慰:“张小英雄在外麓战两日怕是已经饿极,还讲什么风度,张大人就不要计较了嘛。”张浩然并不是真的生气,闻言拱手:“那就听秦大人的,让您见笑了。”秦里海摆手:“哪里的话,令公子的勇武不凡我是亲眼见到的,我淮国有如此勇士真乃大幸啊。”张浩然连连摆手:“秦大人过奖了过奖了。”
李元魁在旁边看的直摇头,文官就是虚伪啊:“咱们都入座吧。”众人纷纷点头。
一千多官兵鱼贯而入按官职落座完毕。张浩然示意闻博文开宴。各色美食纷纷上桌,不多时已经摆满了桌子,鲜美多汁的烤全羊、香气四溢熟牛肉、腾腾热气的狮子头、油光闪闪的烤乳猪。甜点也很是丰盛:莲花糕、海棠酥、藕糕、绿豆糕。酒是清一色的上好青梅酒,酸甜可口,后劲十足。看的桌边众人喉头涌动,频频吞咽口水。
在一片热烈的气氛中,秦里海站起举杯:“海寇乃福州之顽疾,今日大破海寇千余人,功劳之大前所未有,这都是靠众将士不惧生死才能有此大捷,本官定会禀明朝廷予以重赏,现在,众将士尽管享用美酒佳肴,今夜咱们不醉不归。来,干了此杯!”
全体官兵热烈欢呼,齐举酒杯一饮而尽。一边的披麻军却没人响应,纷纷低头自顾自的吃喝。秦里海面上闪过一丝尴尬,悻悻然的坐下。旁边黑袍少女眼神有怒色闪过。
粉裙小姑娘此时满脸幸福之色的吃着各种糕点,游马国地处北疆环境恶劣,平常饮食多以烤煮为主,烹饪味道也比较单一,底层百姓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谁还会在乎味道。皇族稍好,但如此精美可口的糕点,小姑娘还从来没有吃过。原本还故作矜持的红衣女子在尝了一口糕点后,本性完全暴露,豪爽至极的一手拿糕点一手酒杯狂吃海喝。看的张子龙跟楚青山面面相觑,这游马国究竟是有多穷,要知道这俩可是公主啊。
酒过三巡,一队歌姬身穿广绣百褶裙,浅笑嫣然的登上舞台,伴着柔媚歌声翩翩起舞起来。看的底下的官兵目眩神迷,披麻军更是不堪,有些正在倒酒的士卒把酒洒的到处都是。嘴里塞满吃食的士卒都忘记了咀嚼,傻傻的呆在原地。虽然淮国富庶,但底层百姓却相差甚大,根本没有余钱去那销金之地挥霍。更别说披麻军的士卒都是些囚犯奴隶了。
张子龙风卷残云的把面前的吃食清扫干净,打了个饱嗝倒了一杯酒,轻轻抿了一口眼睛一亮,味道清爽酸甜,比上次的烈酒好喝了不知多少倍,赶紧凑到楚青山面前:“秀才,尝尝这个酒,挺好喝的。”楚青山皱眉尝了一口,眉头舒展:“嗯,确实是佳酿。”然后二人你一杯我一杯的畅饮起来,不消片刻居然喝了一坛。要知道青梅酒口感虽好却后劲甚大,此时二人面上通红,已有些醉意。
楚青山意气风发大袖一挥:“子龙,原来我们父辈都视我们为幼童待之。如今你我兄弟二人也算做了件大事,看他们还敢小瞧不。”闻言张子龙举起酒杯点头如捣蒜:“对的对的。”楚青山举杯碰了一下一饮而尽,有些泪眼朦胧:“子龙,我想我娘亲了,她一个人在京城受我大娘欺负,我很担心她。”张子龙拍着自己胸脯:“放心秀才,到时候咱俩一起回上京,把你娘亲从那个狗屁楚府接出来,给她置办个大宅子,再招一百个仆役天天伺候,再也不用干那粗活你说好不好?”楚青山眼泪哗啦就下来了:“好,好。”
远处黑袍少女也多喝了几杯,眼神更加清澈冷冽,心中郁气不吐不快,总觉得是受了张子龙的施舍。此刻猛地站起身,双手抱拳对着李元魁等人道:“各位大人,在坐皆是行伍军士,总是看这些歌舞也是无趣,不如来场比武给众将助兴。”秦里海当然知道女儿的用意,刚要呵斥。旁边李元魁嘴角坏笑:“哦?不知你要跟谁比武啊?”
黑袍少女举弓一指台下,众人望去。勾肩搭背的两个少年,喝的面红耳赤,两人头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楚轩脸色铁青“有辱斯文。”
李元魁笑意更甚:“我看可行,看这些歌舞甚是无聊,只是不知道那小子愿不愿意与你比试。”黑袍少女闻言眉头一挑,手中大弓燃起金色火焰,张弓搭箭,一道刺目的金色流光射出。
“嗖!”
伴随着尖锐的破空声,金芒自两个少年头颅中间一闪而过,速度惊人,呼啸的劲风吹的二人头发狂舞,接着“噗!”的一声钻入地下,只留下一个黑洞洞的窟窿,可见少女弓箭威力之大。场面一下次安静下来,中间舞台的歌舞也戛然而止。
二百披麻军“蹭!”的站起对黑袍少女怒目而视。张子龙抓起旁边荡寇缓缓起身“撕~”布帛撕裂声响起,少年头上束带段成两节飘然落地,头发失去束缚散落下来遮住眼睛。可见刚才那箭的罡风居然锋利如斯。
楚青山拉着持枪少年的衣角轻轻摇头,后者甩开他的手:“这不是第一次了。”抬头与黑袍少女对视:“找茬?”
黑袍少女眉头上扬挑衅道:“正是!”少年还未搭话,披麻军士卒纷纷抄起兵器。李元魁起身大喝:“还不坐下,此二人要比武助兴,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