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镇定心神,无论如何,方青都是最大嫌犯,她对方青道:“你还有什么可说?”
“我不是凶手。”
方青道:“可否让我看看尸体上的伤口?”
姥姥还没说话,那个抱着鲛人尸体的男子喝道:“放肆!你休想毁尸灭迹!”
“我还真就毁了!”
方青身形一晃,瞬间抢至那人近前,一脚将其踹飞出去,夺下鲛人尸首后一个旋身便回到原地,那些第一时间出手的近处鲛人连方青的影子都没摸到。
有鲛人上前抢尸体,红名刀连鞘飞起,于方青周身飞旋,刀未出鞘,可强大的刀意把所有上前的鲛人逼退。最后红名刀悬于胸前,方青一手握住刀柄,作随时抽刀状,冷声道:“有两条命的,尽管上来送死!”
鲛人们面面相觑,一时无人敢上前。
钱文揽向老妪抱拳道:“姥姥,我钱文揽以性命保方青,此话仍然作数,我的命就放在这,不过请你先让我检查一下伤口,之后你再拿走也不迟!”
老妪撇头挥手,钱文揽立刻与方青检查伤口,方青探查一番后,皱眉道:“钱兄,这伤口……”
钱文揽也脸色凝重,看着方青道:“蜃族?”
方青点点头,之前在海上遇到蜃族偷袭时,很多人都被一口咬断头颅,看上去与刀剑伤差不多,可还是有细微的受力差异,两人对这种伤口并不陌生。
钱文揽起身对老妪道:“姥姥,这伤口受力均匀,应该是被蜃族咬断,我怀疑是蜃族所为。”
老妪道:“蜃族怎会有胆子杀我鲛人一族?”
钱文揽道:“我们来云鲸岛途中,曾遇到蜃族作祟,方青杀了所有蜃族,却被一只蜃王跑了,我怀疑那只蜃王也来到了云鲸岛,杀人嫁祸方青,想借鲛人之手向方青报仇。”
钱文揽说话间,方青视线来回扫过一个个人族修士和所有鲛人,忽然,方青目光陡然一停。
此时看向的东南方向,少了一个人。
方青第一遍扫过去时,那个人明明还在,可扫回来时,这个人却忽然消失了。
方青一跃来到那处,问旁边人道:“刚才站这里的人是谁?”
旁人道:“是玉鼎宗的弟子,叫陈天邛。”
钱文揽猛地想起什么,大声道:“我记得这个陈天邛,他就是那个被人从海里救上来的人!可能就是蜃王变的!”
他赶忙对姥姥道:“姥姥快出手!别让他跑了!”
姥姥大手一挥,云鲸岛四面八方顿时腾起水膜,连接于上方,结成一个穹顶,将整座云鲸岛笼罩起来。她屈指一弹,一滴湛蓝水珠嵌入穹顶中心,顿时雷声轰鸣,下起了蓝色大雨,落在云鲸岛的角角落落。
不远处水幕边缘,一道透明身影被这场湛蓝色的雨染出颜色,现出身形,此时正在尝试破开水幕。
“是陈天邛!”
人群中有人大喊。
姥姥飞身而去,准备拿下此人。
一道红线快她一步,将陈天邛一分为二,亦如切布匹般,将整座笼罩云鲸岛的水幕阵法划破。
姥姥回头一望,方青已收刀回鞘。
再往前看去,那道身影已经现出原型,是一只巨大的蜃壳。
蜃壳已经分成两半,其中一半少了一部分壳,正是之前从方青手下中逃走的那只蜃王。
姥姥此时没有别的想法,只是想着那道红线如果切在自己身上,又会如何。
她越想,后背越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