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是父亲为儿子报仇,但方青可不相信牛康父亲会一个人进山白白送死,看似说得过去,却经不起推敲。
方青径直来到冯家,冯静启不在,冯如意将方青带到闺房中,命外面丫鬟都退下。
方青从冯如意口中了解到,牛康的尸体并非一开始就被发现,而是直到十天前才被发现死在山中,尸体已经腐烂不堪。
牛康那日从酒楼出来尾随二人,没人知晓,于是牛家人以为牛康回了铁拳门,铁拳门则以为牛康一直在家,直到牛康连牛洪十天前过寿都不回来,这才发现人已不见一月,最终在西山找到牛康的尸体。
牛洪只有这一独子,悲痛欲绝,忙求铁拳门报仇,铁拳门却一直不施为,结果两天前,牛洪被人发现死在山中,众人都说他是心急报仇,独自上山,结果同样被山匪所杀。
方青知道此事肯定没那么简单,除非牛洪是疯子,否则不可能一人上山报仇,这跟送死无异,其中定有古怪。
“对了方青。”冯如意忽然想到什么,对方青道:“听说新县令这两天就会上任,好像是从奉原县来的,那可是大地方呢,我都没去过!”
朱县令死在春花楼,县令空缺已有一个多月,不过大多镇民反而不希望有人顶上,以往每个县令新上任,第一件事就是用剿匪的名目敛财,之后不了了之,县令位子空着,对老百姓而言倒是好事。
而在方青印象中,这个世界的官府势力似乎比较无用,没什么存在感,还不如铁拳门来得有用,平日不干好事,可压榨老百姓用于自身玩乐却一点都不含蓄。当然,这也可能是方青从未出过这偏僻村镇,信息闭塞,不了解这个世界的原因。
……
祥水城,县令府。
一人勒马停在县令府门口,年约不惑,文士打扮,端正威严,见到门前摆放得不大整齐的一对石狮,眉头微微皱起,撇转头道:“把左边那只石狮子往前挪一点。”
“是!大人!”
跟在他身后的几人忙上前挪动,从着装来看,应是仆役家丁,不过只有寥寥几人,穿着普通皂衣。
朱县令一死,骑马男子正是接任的新县令,名叫柳铭文,与朱县令往日逢出门必坐轿相比,柳铭文的排场显得寒酸许多。
县令府大门打开,一名留着八字胡的男子,双手扶着还没戴稳的帽子,急急忙忙跑到近前,脸色谄媚,行礼道:“小人是祥水城的师爷,姓吴名文庸,见过大人。”
柳铭文翻身下马,吴师爷双手张开,一副怕柳铭文摔着的模样,弯腰俯身,将柳铭文等人迎入县令府。
“大人,这是您要的府库账簿和祥水城历年大事集,请过目。”
吴文庸抱着一堆文书放在柳铭文桌前,点头哈腰道:“大人,旅途劳顿,您应该注意休息,不忙看这些。”
柳铭文仔细翻看账簿,没有回话,吴文庸眼珠一转,又道:“对了,本城的士绅们知道您今天上任,今晚已经备好宴席,等着给您接风洗尘,每个人都备好厚礼了呢。”
“不必了。”柳铭文头也不抬地道。
吴文庸道:“大人,您刚来祥水城,还是需要多与士绅走动走动,尤其是铁拳门的钟门主,那可是一个人物,武艺高强,威名赫赫,靠他才能镇住七煞寨那帮山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