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众黑衣人松了口气,找到原因,那就什么都好!
趁他们放下警惕,潇瑶趁机钻了进去,她小小的身躯一下子拐到宫墨遥身旁跪在地上。
在哪个位置?严不严重?容易取出来么——潇瑶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西言抿唇:离心脏只有一毫之近,打在了骨头上,可是属下不敢取,也取不得,只要这小东西一取出来,骨头就会断裂。”
她指了指心骨最里边道:“这边跟筋脉也承受不起整个心脏骨架,要是这心骨的筋脉断了,主子就真的——
说到这儿,西言顿住了,她不敢想象筋脉断了之后的情况。
潇瑶猛地拽住西言的衣领:怎么可能,你是不是看错了,你、你再好好看一下,一定是你看错了。
夫人,属下不会看错的,现在无论救不救,主子都活不了。西言知道潇瑶不敢接受这个事实。
不,不,你骗我,不可能,不可能的,一定是你看错了,让开,让我来看,锦钺他没事,他那么厉害,一定会没事的,你让开,让开我!潇瑶浑然失去了理智,双手一挥,直接把西言推倒在一旁,继而爬到宫墨遥心脏处,抖着手指拿起镊子。
北暝看不过自己的妻子被别人欺负,快步走过去也用力将潇瑶推在一旁。
西言颔首朝气愤的北暝骂道:你做什么,夫人还怀着孩子!
我——北暝憋屈得又自己踱到了一旁,他就是不爽那个女人这样对待西言。
潇瑶没有精力再管他们,再次拿起镊子,轻轻撑开心脏处的伤口,咬牙就要取,便被西言阻止了。
夫人,不可以这样,这样主子会没命的。
反正取不取都会死不是么?那取出来了也没什么不可,而且他那么厉害,怎么会死啊!他未来可是,天之骄子啊!
众人都听懂了这句话的深意,都没有反驳。
潇瑶狠狠地呼了口气,低头吻了吻男人惨白的双唇,呢喃道:锦钺啊,如果你听得见我说话,那么就坚持住,如果你醒了,我就活着,如果你死了,那我就跟你一起死,你不想我死吧!那,就要坚持住,接下来可能会有点疼哦,我轻轻的,轻轻的……
南宫默默地看着那抹消瘦的身躯,抿唇不语。
这个女人总是那么惹人怜。
潇瑶闭上眼睛,抬头祈祷上苍:老天爷啊!帮帮我!我会用我的余生去帮助所以需要帮助的人,求您了!
睁开眼睛后,她已换去悲痛的面容,潇瑶左手执着匕首,右手执着镊子小心翼翼地朝宫墨遥心脏口移去,她尽量自己冷静,安慰自己没事的,宫墨遥他也会没事的。
腹部传来的阵阵痛感,潇瑶知道小皮球在闹,在闹它不舒服,可是她现在顾不上两个人了,如果硬是要让她在宫墨遥与小皮球之间选择的话,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宫墨遥。
但是如果她能让两个人都活下去的话,那以后她尽量对小皮球好。
宫墨遥,请你一定要撑下去。
众黑衣人纷纷将潇瑶和宫墨遥围住,屏着气息沉默地盯着潇瑶的一举一动。
潇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取出的那颗子弹,她回过神来,子弹已经被镊子夹了出来,欣喜一下子涌上心头,却在下一刻,男人温热的鲜血如那清泉一样喷洒出来,像一块块冰山将潇瑶冲垮,她慌乱地捂住宫墨遥的心脏,试图把血止住,可是血好多好多,她捂了这边又从那边溢出来,捂住这边,那边的又淌出来。
西言——西言,拿、拿止血药给我,给我止血的东西——潇瑶急忙扯下自己的外袍小心翼翼地堵住,但很快,鲜血便浸染了整块布料,她又接着脱掉中衣,依旧没用,血似乎越流越多。
药,药来了,夫人,药——西言跌跌撞撞地跪在潇瑶旁边,将止血药递给潇瑶,又把药箱推过去:夫人,把伤口缝起来看看能不能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