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义、詹宁、刘八斤、陈虎等人,每五十个人为一队,一共组成了十二个小队。奔赴谅山府与大明思明府交接的几个村子。
送走张义等人,陈昱却迎来了访客。一个与陈昱有过过节的访客,一个令陈昱颇感意外的访客,一个让陈昱不知道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的访客。
当侍卫来报时,陈昱缓了缓神,想了想之后,才命侍卫有情。
过不多时,访客来到了书房。此人就是下文州知州范勇的亲弟弟,范刚。
范刚一见面,自然是行礼问好。
而陈昱也非常礼貌地起身,与之寒暄。
范刚恭敬地说道:“家兄得知大人荣升谅山府知府,非常高兴。怎奈公务繁忙,特命我来当面表示祝贺。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说完,门外的家丁就将礼物搬了进来。
伸手不打笑脸人。范家兄弟主动来示好,陈昱自然不能给人脸色。他笑着说道:“你们兄弟太客气了。这礼物有些重吧。”
范刚则边打开盒子,边笑着说道:“不重,不重。”
陈昱看到,一个小盒里装着一枚夜明珠。一个盒子里则是一个镯子,一个小箱里是二十根金条,还有一个礼物是红珊瑚。
看着陈昱在注视着这些礼物,范刚解释道:“大人。以前我们确实不懂事,冒犯了大人。还望大人海涵,放我们一马。家兄说了,今后一定会全力支持大人的工作的。”
陈昱听明来意,说道:“咱们也是不打不相识。以前的恩怨一笔勾销。这些东西,你还是拿回去吧。”
范刚忙说道:“大人。别呀。我临走时,家兄千叮咛万嘱咐,要让大人务必收下。如果不收下,就不让回去了。大人你不会让我回不去家吧。”
这番话,陈昱还是信的。与范家兄弟的矛盾,虽然是因铁衣社的货被扣押而起。但是,究其根本原因,还是范文巧与自己过不去。
这哥俩是真道歉,还是假道歉,眼下还看不出来,只能是日后观察了。目前,只能按范家兄弟是真道歉进行处理。毕竟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想到这里,陈昱说道:“你们的诚意,我能感受到。这样吧,咱们各退一步,这盒金条,我留下了。其他三样,你拿回去。这样总可以吧。”
只要能收就行,范刚听了,只好答应了。
陈昱接着又了解了一下下文州的情况。范刚看聊得差不多了,就主动告辞了。
虽然不知道范家兄弟此举是真是假,可是毕竟对方有了这个态度。
陈昱命人将阮世明、张天顺等人叫来。
过不多时,大家来了,陈昱将桌上装有金条的盒子打开。众人不知陈昱何意。
陈昱说道:“这是别人送给我的金条。我数了一下,一共二十根,咱们府衙现在正是用钱之际,天顺,你将这二十根金条入账,确保咱们府衙的正常运转。”
这番话把在场的几个人给说蒙逼了。咱们的知府大人脑袋是不是坏掉了。
下面的人送给你金条,你就直接收了即可。何必拿出来呢。可以说是闻所未闻。
黎利接管交趾以后,为了保持大越的稳定,对于行贿受贿这类事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主动深究。
除非是有人主动举报,并且证据确凿,方才按律法严惩。
可以说,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大家都这么干,谁会这么没趣,举报同僚呀。
阮世明试探性地问道:“大人。您真要把金条充公呀。”
陈昱坚定地点了点头,说道:“这还有假。不过之前拿去发放拖欠工钱的五百两银子,得还给我。”
张天顺听了,回道:“那是,那是。大人,我到钱庄将金条折算成白银之后,立刻给您送过来。”
交代完毕之后,阮世明、张天顺等人就告退了。
出了陈昱的书房,走了一段路,张天顺看向阮世明,问道:“阮同知。咱们陈大人这是唱得哪一出呀。我怎么看不明白呀?”
阮世明笑着说道:“这件事很简单。咱们陈大人是忧国忧民之人。从他在陆那县的所作所为,就可以看出,他是真心为老百姓谋福利的官员。他能来咱们谅山府,那是咱们谅山府的幸运呀。”
张天顺听了,说道:“那我就把这个金条划入银库了?”
阮世明回道:“大人既然让你划入银库。你就照办即是。你是不是担心,大人这是在给你下套呀?”
“那倒不是。我只是没见过这样的大人而已。”
阮世明笑着说道:“慢慢你就习惯了。”
阮世明作为谅山府的同知,消息知道的很多。在陈昱担任陆那县县令时,就听说了很多关于他的事情。
别看陈昱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他的为人、能力,要比当时的谅山府知府范石强得多得多。
范石就是仗着自己是范文巧的老乡,在与明军作战过程中,立下了一些功劳。可是,打江山和守江山根本是两码事。
范石仗着朝中有范文巧撑腰。冷不丁过上太平日子。难免要飞横跋扈起来。
处理政事的原则是能拖则拖,对待下属的送礼是能收则收,对于求自己办事的各类人则是能卡则卡。
置全府百姓、官吏等生活于不顾,只知道自己的奢侈生活。
阮世明的头脑是清醒的。他几次向范石进谏,历陈其所作所为的不妥之处。
可是范石听了之后,初期只是一笑了之。后期则是当面对阮世明进行训斥,并警告他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