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宓见过世子,恭请世子万安。方才出言无状,还请世子万勿见怪。”
七姑娘装了一肚子疑惑。看管大人神情,那位殷宓姑娘分明是与众人识得,且不止一面的交情。可那人冷淡得很,叫起都由周大人代劳。
她甚至怀疑,那位殷宓姑娘,是不是因着容貌不出挑,最多算得“规矩”。性情又傲气些,绝非乖巧柔顺之人。故而,便很不讨他的眼缘?
否则他对那姑娘一身疏冷,怎地起头一次在厢房传召她,还要令人望而生畏。
如今日头渐渐偏西,半边天映着红彤彤的霞光,洁白如絮的云团也裹了金边,仰首望去,天已是美不胜收。倦鸟归巢,再是不舍,也到了回去时候。
她坠在他身后半步远,不知何时已养成了习惯。他眼神一瞄,她便识趣近前,守着小半步的恭谨,亦步亦趋。这么相处下来,远不如最初那般畏他如虎。
偶尔她也会胡思乱想,猜想这人若是初见时候换一副神情,眸子里稍微和煦些,也许她会被他迷惑,觉着这人性子虽冷,里子却是人畜无害的。
至于她身后跟着的那位殷姑娘,七姑娘觉着自个儿很是佩服五姑娘耐性。
那两人落在身后,五姑娘客套拉着家常。七八句或许能换来她一声轻声嗯嗯,旁的时候,殷姑娘惜字如金。不知是矜持,或是因着她一身傲气。
她偏头偷偷看他,话到了嘴边,在舌尖扰几回,终究又吞了回去。
方才殷姑娘请安过后,周大人叫的起。这人漠然回身,只问了句“贺桢也来了麓山?”得了肯定答复,他沉着目色,视线反落到她身停留许久,看得七姑娘摸不着头脑。
贺桢是谁?怎地他听说贺桢到此,第一时间盯着她打量许久?
闹不明白,又顾忌身后有人不便询问,她强压下好,准备寻个空子,再试探打听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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