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将孟常等人一击毙命,众人均是愕然。赵谦只觉眼前之人颇为熟悉,不由深思,忽的心念一闪,失声道:“毛将军?”
那人正是毛修之,其本是东晋将领,担任清贵显要之职,是刘裕手下的得力干将,后被赫连昌生擒,然后又被拓跋焘俘虏。由于寇谦之救护,他免于一死,因厨艺通神,被崔浩推荐给拓跋焘,拓跋焘甚是欣赏,命其掌管宫廷膳食,后因战功勋迁特进、抚军大将军、金紫光禄大夫,地位仅次于崔浩。
毛修之曾去过翰墨门数次,赵谦见过几面,故而识得。
何言之等人虽不识得毛修之,但均博览群书,曾详阅《人物志》,知道“凡人之质量,中和最贵矣。中和之质,必平淡无味;故能调成五材,变化应节。是故,观人察质,必先察其平淡,而后求其聪明。”他们见毛修之质素平淡,便知此人澹然自泊,卓尔不群。
毛修之看向张云汉,道:“张弘毅可在此处?”
张云汉道:“我爹又怎会在此?”
毛修之道:“蜀中八部对我有杀父杀伯之仇,但此仇与你们这些晚辈无关,你们蜀中八部可有长辈在此?”
一道声音从远处飘来:“毛前辈是看不起我等小辈吗?”话音落,一道身影飘然而至,只见此人容貌与张云汉极为相似,但眼神淡然,衣饰简洁,手中兵刃并非是大夏龙雀,而是一柄黑色长剑,山风吹拂之下,其衣衫摆动,气度雍容。
张云汉惊喜道:“大哥,你来了!”
来者正是张云汉之兄张云沨,他言道:“司马氏打算起兵,父亲担心此处有麻烦,故而派我前来。”
张云汉暗道:“难怪来的这么快,原来并非是收到我的飞鸽传书。”
何言之握紧架在张云汉脖子上长剑,忽觉身后有异动,连忙向后看去,见一柄拂尘急扫而来。
拂尘攻势极快,何言之施展梅花易步,平移半步,却见拂尘方向陡转,轻轻击在张云汉后背,张云汉飞出丈余,落在张云沨身边,他连忙捡起掉在地上的大夏龙雀,刚要砍向何言之,便被张云沨拦住。
紧接着,一道人影飘至张云沨身边,其一身道袍,手握拂尘,颜若孩童,清癯玉立,不知年龄几何,若非身高七尺,恐怕要让人误以为只是一个舞勺之年的孩童。
毛修之神色澹然,道:“蜀中八部苍晖部掌部苍龙子。”
那人正是苍龙子,他道:“毛将军对我蜀中八部倒是了解颇详。”
毛修之环看四周,见上百人将他们团团围住,又见周红嫣神情恍惚,被冷秋霜与诸葛清岚扶住,便对张云沨等人道:“我们要离开,你们可会阻拦?”
张云沨道:“将军请便。”
毛修之走到周红嫣面前,道:“这位姑娘可愿随我们一块走?”
周红嫣犹豫不决,若是赵谦等人相劝,周红嫣会选择留在紫河殿,可毛修之言辞轻柔,面容祥和,如同其早已去世的爷爷一般,让其不由自主地相信毛修之,便道:“若将军不嫌弃小女子拖累,小女子愿随将军离开。”
毛修之微微点头,众人一同离开。
张翘提着张楚来到一个隐蔽处,将其放在地面,道:“我为你运功疗伤。”说完,便要走到张楚后面。
张楚脚步微移,正对张翘,道:“为何不先回北海府?”
张翘双眉微动,道:“你伤势严重,耽搁不得。”
张楚道:“我确实伤的不轻,但也没那么严重。”
张翘刚要言语,忽的看向一侧,喝道:“谁?”
张楚连忙扭头看去,发现并不异常,便知上当。只见张翘一掌拍出,正中张楚胸膛,张楚倒飞出去,撞在一颗巨树上,巨树剧烈颤抖,树叶如雨而下。
张楚尚未反应过来,张翘便飞掠而来,剑指点在张楚膻中穴,运转纳劲,张楚体内真气源源不断地涌入张翘体内。
张楚想运功抵挡,却觉真气不受控制。顷刻之后,张楚气绝而亡。
张翘阴冷一笑,只觉体内真气狂涌,似有无穷力量,随即一掌拍中张楚胸膛,雄劲内力震断张楚身后巨树,张楚倒飞出去,又砸断另一颗树木。
张翘对这一掌的威力极为满意,哈哈大笑,扬长而去,刚行数步,忽觉一丝阴寒之气在体内流窜,忙盘腿而坐,运功压制,半个时辰过后,张翘喃喃道:“没想到紫玉子的掌劲中竟蕴含阴毒,我贪图张楚一身真气,没有细察,竟然将内劲中的阴毒一并吸纳。幸好阴毒并不强烈,可暂时压制。”
他缓缓站起,走向北海府。
赵谦一行人来到山下,遇到从山上下来的范无成与寒琨玉二人,他们与紫玉子彼此奈何不了对方,便折返下山。
毛修之对周红嫣道:“周姑娘,我命人送你回家,如何?”
周红嫣道:“我若回家,我母亲定然又将我卖了。”
毛修之道:“那姑娘可有亲人?”
周红嫣道:“没有。”
毛修之道:“血战在即,姑娘先待在我们身边,待将此处问题解决,我再帮姑娘安置,如何?”
周红嫣点头,道:“多谢将军。”
毛修之点头,转身对赵谦等人道:“大军随后就到,但在大军到之前,要先解决两个问题。”
赵谦道:“妇孺藏身之所,我自有办法寻得,毛将军不必担心。”
范无成道:“另一个问题便是司马氏,他们打算谋反,知道毛将军在此,定然将您视为首要目标。”
毛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