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南北,盗墓均是死罪,因此面对穷凶极恶的盗墓贼,殷景仁出手毫不留情,拳掌生风,挡者无不筋断骨折。兼之诸葛清岚的七探蛇盘剑与刘琬荷的顾应法皆是战场武学,群战之际,威力倍增。片刻之后,百余名盗墓贼全部重伤倒地。
殷景仁冷眼看向张云汉,道:“你们蜀中八部还真是肆意妄为,难道以为大宋奈何不了你们了吗?”
张云汉道:“殷刺史,这里可是魏地,你只身前来,我看你才是真正的肆意妄为。”
话音甫落,数十道身影落在其身旁,为首之人年纪甚轻,锦衫玉立,风度翩翩,正是司马文思之子司马弥陀。
司马弥陀现身之后,并不多言,真气流转全身,金光乍现,他飞身跃起,一掌拍向殷景仁。殷景仁挥掌硬接,双掌相击,轰鸣之声大作,犹如钟响磬鸣。
殷景仁见司马弥陀掌劲如石,暗道:“鲜卑段氏的不灭身!他怎么习得?”
殷景仁迈步如矢而上,左拳击出,动如猛虎,舒展大方。司马弥陀不意自己的最强一招竟然没对殷景仁有丝毫影响,见其拳劲遒劲,连忙躲闪。
殷景仁后招迭出,快而不乱,攻向司马弥陀周身要穴。司马弥陀躲闪不及,眼看就要中招。
蓦地,殷景仁一旁的地面沙尘飞起,一道人影从地面窜出,那道人影周身泛着诡异黑光,身形如鬼似魅,几不可见。众人只见一缕黑光击在殷景仁身上,殷景仁倒飞丈余,口吐朱红。
殷景仁看向偷袭之人,正是宗爱。殷景仁道:“星耀玄运,鬼腾电奔,进退屈伸,不见朕垠。竟然是鬼出电入掌!看来你应该便是宗爱了。”
宗爱见殷景仁一眼便看出了其掌法,不禁暗道:“此人当真了得,不能留其性命。”略一思索,便道:“南殷北崔,没想到堂堂的南朝第一名儒,连我的一掌也接不住。如此看来,北朝第一名儒崔浩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殷景仁冷声道:“若真是如此,你为何不直接对崔司徒动手,还要和司马文思狼狈为奸?据我所知,崔司徒和魏朝太子拓跋晃都对你有怨怼,你企图拥护拓跋余,便大肆拉拢党羽。”
宗爱道:“那你可知我今日前来,目的何在?”
殷景仁道:“我的人头,应该够让你们升官加爵了。你一个太监,所图倒是不小。”
宗爱道:“你知猜对了一半,我的目的,不只是你的人头,还有刘湛的人头。”
殷景仁听其提及刘湛,忙道:“刘兄?你知道他在哪?”
宗爱道:“他被阴阳家所救,现在也在北邙山。不止你二人,李顺现在也在此处,崔殷李刘,当世四大名儒,除了崔浩,全在此处,正好可以一网打尽。”
殷景仁道:“就凭你吗?听闻修炼鬼出电入掌威力极强,但会损耗寿元,你年仅四十,但容貌已和五旬老者无异,花费如此代价,又是何苦?”
宗爱道:“我的事情,就不劳你费心了。”随即喝道:“一起出手。”
宗爱一行人各施绝学,步进掌摧,拳击剑刺,数道遒劲罡气形成一股涡流,犹如旋风飙驰,飞石倒木。
诸葛清岚一行人来到殷景仁身边,刚要施展绝招,便听殷景仁喝道:“都退下。”语毕,只见其双掌平推,毫无声势,但在其正前方,空气仿佛凝固,散发着一股无形威压。
宗爱失声道:“夫子之墙!你竟然练成了。”
夫子之墙数仞,不得其锋而破,不见罡气之劲,难明内法之精。这“夫子之墙”,乃儒家最强的防守招式,劲力一出,形成数仞气墙,表面上看似平平无奇,但是柔韧无比,不见其锋,故而无法从正面破解,唯一缺陷便在于只能守,不能攻。
宗爱一行人陷入夫子之墙,周身被劲力所制,动弹不得。殷景仁与诸葛清岚等人连忙撤退。
宗爱勉力合并双掌,一股若有如无的黑气从其双掌散出,渐渐遍布夫子之墙,夫子之墙的威力渐渐消散。众人挣脱束缚,却早已不见殷景仁一行人踪迹。
宗爱思索道:“我倒是低估了殷景仁的实力,不过他中了我的毒掌,已然命不久矣。”
司马弥陀道:“中常侍切勿大意,诸葛清岚乃有涯轩弟子,精通岐黄之术,殷景仁所中之毒,难不住她。”
宗爱道:“有涯轩吗?无涯观曾经想与我联手,除掉有涯轩,他们的好日子,应该快到头了。”
司马弥陀道:“微言宗愿助一臂之力。”
宗爱道:“不急,无涯观的毒药,应该快练成了,到时候,就将有涯轩与天师道一并除掉。”
一处隐蔽处,诸葛清岚帮殷景仁解毒后,殷景仁道:“多谢姑娘,没想到姑娘医术如此高明。”
诸葛清岚道:“前辈客气了。宗爱的罡劲中蕴含毒厉之气,此毒可阴可阳,兼表里之郁,可因对手内劲之阴阳而变化,阳者火金烈奔于碧落,可令人狂极而吐血,阴者水木幽怨于黄泉,可令人忧极而咽气,极为刁钻,幸好他的修为尚浅,如若不然,我也无法。”
殷景仁道:“我曾派人对宗爱的身份进行打探,根据打探到的些许线索,据我推测,他应该属与鬼方一脉。老子的消失,便和鬼方一脉有关。他们与道家暗中斗了上千年,这毒厉之气,就算是道家心法也难以化解,你们以后可要小心。”
诸葛清岚道:“晚辈知道了。”
冷秋霜道:“晚辈有一事想问前辈,既然老子的消失与鬼方有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