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府内,崔浩众人坐于毡席之上,崔浩道:“陛下已下旨,将拓跋俊与左跃处斩,又命令九州卫,将蛟龙潭斩草除根。从此以后,江湖上不再有蛟龙潭这个门派,江湖各派见识过朝廷九州卫的实力后,也会安生一段时间。”
毛修之道:“那么永昌王究竟是被何人所杀?”
崔浩道:“在拓跋俊身上发现了裂碑指的伤口,永昌王应该是被其所杀。”
毛修之道:“他没有理由杀永昌王,除非是被人利用。”
崔浩道:“只不过他由于服用大量的五石散,神志已然不清,问出来的话,已难以作为证据。”
毛修之道:“眼下少了他这个麻烦,也算好事,只不过拓跋俊的手下钟略、包虎消失踪迹。”
崔浩道:“定会有一些势力趁机拉拢他们,他们早晚还会再次现身。”
毛修之道:“现在最要紧的是解决流民一事,只不过有拓跋晃阻拦,我们不可能根治此问题。”
崔浩道:“若仅仅是拓跋晃阻拦,倒并非难事,但是由于文武百官均站在拓跋晃那边,我们举步维艰。”
卢婧纤道:“他们为何要不顾平城灾民的安危,执意站在太子那边?”
崔浩道:“中原最不缺的有两种人,一种尊外贱内,自诩礼仪,一种善言无行,自诩圣人。朝堂之上,满目皆是如此。”
众人正交谈间,游彬走进房间,道:“崔司徒,太子派人前来,说是比武之期已至,让我们选择高手前去比试。”
崔浩怒道:“都这个时候了,他不去救济灾民,却有心思比武。我倒是高看他了。”
毛修之道:“拓跋俊被斩,拓跋晃愤怒之下,便将怒气迁到我们身上。他毕竟才十三岁,”未必能分清轻重。”
木铎道:“越是与崔司徒作对,越能拉拢百官,现下陛下受伤中毒,太子主持朝政,他想趁此机会尽快树立自己在朝中的威信,因此绝不会放过此等良机。”
崔浩道:“比试地点在哪?”
游彬道:“在中天之台。”
木铎道:“那我们派谁出场?”
毛修之道:“出场之人,无论胜负,必将身败名裂。”
崔浩眉头紧锁,赵谦、何言之、王宝兴站起,同时道:“我等愿代表司徒府出战。”
崔浩道:“你们几个年纪轻轻,前途无量,怎可在此时败坏自身名誉?”
赵谦道:“值此板荡之秋,怎可忙于立节操以显虚名?我等名声本就不佳,又何来败坏之说?”
何言之道:“君子好名,便开欺善之门,小人好名,便有畏人之心。爱惜虚名,便会为声名所缚,身不由己。”
王宝兴道:“黑白之朴不足以为辩,名誉之观不足以为广。我等并非求名之人,又有何惧?”
崔浩起身,拱手道:“三位为助崔某,舍弃一身清誉,崔某在此谢过。”说完,转身对毛修之等人道:“我等前去比武,可能会有人前来劫掠或者烧毁隐藏在府内的药材,请各位务必保住。”
众人全部站起,毛修之道:“崔司徒请放心,我不会再犯相同的错误,此次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定保药材丝毫无损。”
崔浩躬身道:“崔某多谢诸位了。”
众人躬身道:“为救平城百姓,义不容辞。”
平城之外,林道之间,八辆马车列队而行,每辆马车均由一人驾使,马车上满是酒坛,酒香溢满整个林道,沁人心脾。
廖朗坐在第一辆马车上,驱使着马匹前行。他一边扬鞭一边暗道:“如此行车,甚是缓慢,等我们赶到平城,不知事态将会发展到何种地步?”
忽的,廖朗眉头一皱,朗声喝道:“注意四周。”其身后众人听闻连忙手按剑柄,严阵以待。
破空之声穿来,无数道暗器从暗处出现,向马车激射而去。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响起,马车上的酒坛尽数被暗器击碎,酒香散布在整个林道之间。八匹骏马同样尽数被暗器击毙,马车上的七人挥剑击落来袭暗器,掠至车队前面。
廖朗站立不动,真气喷涌而出,形成一个真气屏障,将自己护在中央。暗器击中真气屏障,顿时停止不前,悬于空中。廖朗劲力一吐,暗器尽数倒飞出去,沿着来袭路线射向密林深处。
一阵闷哼之声穿来,暗器停止射出。百余人从暗处出现,将廖朗等八人包围。为首之人,正是云想衣。
少徵脚踏铁剑,御剑飞行,来到廖朗面前,他看了一眼廖朗身后的七人,道:“有涯轩共有九名弟子,寻常若是外出,均是两三名弟子同行,此次竟然有七名弟子前来,廖轩主不怕全军覆没吗?”
廖朗道:“少观主有备而来,恐怕所谋不浅吧?”
少徵道:“为了救平城那些愚昧百姓,廖轩主难道要置整个有涯轩生死于不顾吗?”
廖朗道:“有涯轩为所当为,又有何惧?但你们为何要在平城散布瘟疫?”
少徵道:“此次瘟疫非比寻常,乃是我用了数年的时间精心研究而成,至于目的,若你今日能够逃脱,我便告诉你。”
廖朗道:“听少观主的语气,似乎不认为我们能够逃脱。”
少徵道:“能或不能,就看你的能耐了。”
在廖朗身后七人中,有两人分别名为徐道度与徐叔响,这二人乃是亲兄弟,出身东海徐氏,分别为轩辕阁之首与神农阁之首。
东海徐氏乃是著名医家,徐家从医源于徐熙,他本是南朝宋濮阳太守,后隐于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