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月白山山腰不远处,一棵大树之上,一道人影静静伫立,此人身着绛色长袍,虎背熊腰,体壮如牛,面如重枣,眼露精光,浑身散发着一股摄人气势,让人心生畏惧。
他望向诸葛渊消失的地方,叹道:“道家隐宗真是越来越不济了,难怪五百年前,道家显宗被灭,百余年前,道家隐宗又被斩草除根。既然道家不行,那就要让世人知道我们蚩尤旗的手段了。”
他随即抬头仰望,暗道:“诸葛武侯,你让我们镇守中原南大门,我们已经坚持了两百余年,但贵霜遗毒绕道西域荼毒中原,致使中原堕入地狱,此种局面,可曾超出你的预料?”他微微叹了口气,身形一闪,原地消失。
孙恩原本因爱子悲伤,极为愤怒,又因与诸葛渊修为相距甚大,无法报仇,憋了一腔怒火,见谢凤挑衅,便丧失理智,将怒火发到谢凤等人身上,直到双方交手后,他才清醒过来,不过为时已晚。
在谢凤等人的剑网中,他多处受伤,渐觉力不能支,气更不畅,看见受伤的孙良仍躺在地上,心中一横,双腿微弯蓄势,随即向前一跃,左掌向前直拍,犹如快马急奔,势不可挡,右掌弯曲似钩,向上斜出,如同老鹰啄食,出掌极速,劲风呼啸,携带沙石,一招“飞鹰走马”攻向罗华茵,掌风刚进一半,他双掌不停,左掌变钩,右钩变掌,上下翻飞,掌风叠加,威力猛增。
刹那间,罡风激荡,犹如飓风来袭,飞沙走石,天昏地暗。
王景玄诧异道:“二王高下?他怎么会使兰亭剑法?”他随即想到孙恩曾盗取王羲之的《黄庭内景经》,从此经上笔势的用笔、行笔、力道及劲道上,领悟到兰亭剑法也是正常。
谢凤忙喝道:“快拦住他。罗姑娘,快撤。”罗华茵知道此刻不是逞能的时候,脚尖一点,身形向后激射,犹如巧燕飞掠。孙恩在“飞鹰走马”和“二王高下”两招掌风的风眼之中,直接向罗华茵掠去。
谢凤四人立即赶到罗华茵面前,四人并排站立,同时用右掌按在前面之人后背,内力流转,源源不断涌向站在最前的谢综。
谢综集四人功力,只感体内蕴含无穷力量,急欲发泄,当即狂挥长剑,身形向前猛掠,挥剑平刺,一招“天地横溃”向孙恩攻去,招式虽简单,却饱含雷鸣之声,犹如一道闪电,横亘天际,声势骇人。
剑气掌风相交,劲力四射,直接荡起滚滚尘土,谢综与孙恩均被震飞。谢综倒飞数丈后摔在地面,口吐鲜血。
孙恩直接被震得口吐鲜血,王景玄、谢凤、罗峰三人一拥而上,打算将其直接毙命。
正在这时,一道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都给我住手。”
众人向后看去,见陈霖手持长枪,枪尖抵在罗华茵喉部,只要枪尖再进一寸,罗华茵必然香消玉殒。
谢凤等人见陈霖出现,均吃了一惊,谢凤道:“原来你是孙恩安排在拓跋俊身边的细作。”
陈霖道:“谢公子果然思虑敏锐,陈某佩服。”
王景玄道:“孙恩原本将你作为对付拓跋俊的后招,不过孙良重伤,致使你们的全盘计划尽数失效。”
陈霖道:“不错,我已经用重利拉拢了钟略与于重,按照我们之前的计划,除掉拓跋俊和李顺,我们便能掌握拓跋俊暗中建立的大军。可惜,计划终究赶不上变化,谁又能料到,赵谦竟能将孙堂主重伤。”
谢凤等人一听,甚是惊愕,谢凤暗道:“游掌门三人与我派三人,合六人之力都没困住孙良,没想到赵谦竟能将其重伤。”他言道:“孙恩与孙良重伤,钟略与于重和你合作的理由便不存在了,而你这个细作,也就没有了存在的价值。所以你连忙赶来,试图救下孙恩与孙良。”
众人交谈间,忽听孙恩一声高喝:“小心谢综。”
陈霖心中一惊,向身后看去,只见谢综猛然跃起,手中长剑掷出,雷霆电闪一般向钟略激射。
原来,谢凤、王景玄与陈霖交谈,目的便是拖延时间,让谢综寻找偷袭的机会。
就在谢综掷出长剑之刻,原本一直运功疗伤的孙良也迅然出招,身形犹如鹰隼腾空,手中雁翎刀闪烁着冷光,让人视之体寒。
谢综见孙良攻势凌厉,直接放弃躲闪,同时掌心蓄劲,就在雁翎刀入体之刻,谢综一掌拍出,正中孙良胸膛伤口处,孙良倒飞出去,伤上加伤,直接昏死过去。雁翎刀随这孙良倒飞之势脱体而出,谢综伤口黑血不尽涌出,只觉天昏地暗,四肢无力,直接倒在地上。
眼见谢综的长剑破空而来,陈霖回枪横抡,将长剑击断,随即一招回马枪使出,欲再次擒住罗华茵。
眼见枪尖逼近,罗华茵施展青绫步障,避过枪招,长剑迅然刺出,直攻陈霖喉部,陈霖回枪还招。
二人交了一招,谢凤等人便纵身而来,王景玄使出“永字八式”,八道剑光相连,迅若流星,直接取了陈霖性命。
罗峰快步来到罗华茵身边,见其无碍,方放下心来。
谢凤掠至谢综身旁,帮其包扎伤口,遏住血流,然后运功助其逼毒续命。
孙恩闪身来到孙良旁边,伸手将其提起,随即脚尖在地面一点,立即向远处飞窜。
王景玄来到谢综身边,见其伤势极重,对谢凤道:“谢兄,他伤势如何?”
谢凤运功完毕,道:“雁翎刀上的毒素非同小可,我只能暂时压制毒素,若想根治,只能另寻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