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瑾自认为是一个相当沉得住气耐得住寂寞的人,但他还是差点奔溃了。

没有任何的娱乐方式的情况下时间变得格外漫长。那种让不适应的人一旦停下来没事可做就抓心挠肝哪哪都不舒坦的烦躁感来得格外清晰强烈。

白日里有病人的时候忙一忙,忙完了之后就剩下晒太阳发呆,那些个书啊报纸啊颠过来倒过去看了不知多少遍。

再后来,他实在闲的没事儿做了,就跟着大姐种菜种花。村委会大门外就是公路,公路下边就是挺大的一块地,大姐在里面种了不少蔬菜,辣椒啊茄子啊青菜啊什么的,大多都是常见的,当然也有那么几种他不认识的。或许他吃过,只是不认识。

一大块园子被分成了很多小块,分别种不同的蔬菜,看着相当让人心情愉悦。

大姐是村委会专门雇的,几乎管理村委会的一切杂活,同时身兼厨师一职。其实吧,种菜不在他的职责范围内,主要是她说看挺好的一块地荒废着怪可惜的,于是就十分积极的倒腾。

大姐挺大大咧咧的一个人,很勤劳能干,做的饭菜挺好吃的,不过花样不多,来来回回就那些个菜。

再好吃的菜吃上一个月也会吃腻了,所以他十分佩服村委会的其他几个工作人员竟然经得住长年累月这么吃……

一个月过后,他已经适应了不少,但是改善伙食的yù_wàng也越来越强烈了。

有天早上没人去看病,他就坐在卫生室前的小马扎上一边磨着一块捡来的小石子一边补脑着席暮凉的惨状。他其实挺想去看看席暮凉的。

沿着通车困难的车路一直走就能到镇上,这他知道,但那是十几公里不是十几米啊……

到镇上大概得走上两三个小时呢吧,想想都觉得脚疼……

他看着窦医生关上了卫生室的门出了村委会,过了几分钟又折回来了,“窦哥,怎么又回来了?”他问。

有些病人情况比较特殊没法亲自到村委会,这种情况下病人或者家属打他们卫生室的座机,或者托人捎个口信,明了情况后窦医生会上门看诊。

自他来了之后窦医生就去过两次,不过他都没有跟着去。

窦医生委托他“看守营地”,他自己也没有四处晃悠的yù_wàng。

“没,不是出诊,我就是去镇上赶集,我看你都快发霉了,就问问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镇上。”窦医生回答,随后又说了一句:“下午大概不会有病人,今晚我就不回来了,明儿一早再赶回来,不耽误事儿。”

这一个月来陈瑾也发现了看病的人一般都是早上来的,只有少数的人偶尔会下午来。就像是某种约定俗成的东西,这可能是和周边人们的生活劳作方式有关。

一听窦医生要去镇上,陈瑾高兴得差点蹦起来,缓了缓才问:“窦哥,咱们这儿还有赶集呢?好玩吗?十几公里的路呢,现在十一点多,咱去到那儿得下午两三点了都,还得是马不停蹄的走。咱明早得出发多早才能及时赶回来啊……”

他虽然挺激动的,但一想到明天早上得摸黑赶路就一通郁闷。

简直就是悲喜交加!

窦医生明显被他问愣了一下,“你都不知道咱们这有赶集吗?老李和小朱他们不是经常赶集吗,你就没发现?”

老李和小朱都是村委会里的人,陈瑾和他们也挺熟的。不过熟归熟,他这一个月还没太回过神来,所以也就没有留心周围的事情。

陈瑾也愣了一下,乐了:“我都没注意。”

窦医生也乐了:“赶集是每个月三次,在农历……呃,也就是阴历的初三,十三,二十三这三天,人挺多的。比起城里嘛当然不好玩,比起这里的话当然挺好玩的。”顿了顿,又说:“咱有车呢,虽然路不好走,但是咱也只需要一个小时。”

不再多说,他急忙冲回宿舍,边冲还便喊:“窦哥,等我十分钟。”

天知道他是怎么在几分钟之内把自己从头到脚收拾了一遍的。他可不好意思邋里邋遢的去见席暮凉。

窦哥用眼神把他头都到脚扫视了一遍,拍了拍他的肩膀:“挺帅的,你这是要去约会的啊。”

他没回答,只是嘿嘿笑了两声。

村委会门口有一间房子,专门用来停车的,约等于车库。

平日里都用两把巨大的锁锁着,比人的拳头都大的那种老式的锁。

陈瑾第一次看见那两把锁就觉得那房子里指不定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后来知道是用来停放摩托车以及放置一些机器的时候他一阵无语。

窦医生打开门,陈瑾跟着进去,看见里面有四五辆摩托车,长得都差不多。“窦哥,哪辆是你的?”他问。

窦医生指了指最左边:“喏,这就是我的坐骑。”

“……哥,你干嘛不弄一辆正经的摩托车?你这也太……特立独行了吧……”

窦医生乐呵呵的回答:“傻孩子,你没觉得我的坐骑明显要比摩托车稳很多吗?摩托车不好骑,还没办法拉东西,多不划算啊。”

“哥,你就直说吧,你是不是不会骑摩托?”

窦医生一点也不尴尬的笑着回答:“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啊。”

陈瑾无言以对。

因为是赶集的日子,所以一路上都有人,大多是步行的,还有少量的摩托车和小型拖拉机。摩托车还好,拖拉机行驶的速度没比步行快多少,关键是那动静还大的能吵死牛。

陈瑾坐在窦医生的小三轮车兜里,


状态提示:第十九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