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谢府,谢青衣才从侧门而入,便有丫鬟小斯去后院通报。一路行到内院,便看见谢言正在一个人吃饭。
桌上零零总总摆了十几道佳肴,不说山珍海味,那也是道道精致,色香兼备。谢言一口闷掉杯中酒,又夹起了一粒花生米放入嘴中,这才斜眼瞟了站在门口的谢青衣一眼。
谢言轻哼道:“还知道回来。”
谢青衣看着谢言头上的白发,或许是第一次离家这么久,突然就感觉父亲老了,心头就是一酸,嘴上却说道:“谢尚书,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你一人之筵,未免太铺张了点。”
谢言把筷子往桌上一拍,胡子一吹道:“不吃滚蛋!”
谢青衣哼声道:“为何不吃,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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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州一处庭院中,刘汉雯正在打坐练功。
韩无极一边踱步一边开口念道:“一点生万物,万物聚两极,转乾坤,逆阴阳,天道自长……”
刘汉雯按口诀缓缓运转了三个大周天,一口浊气吐出,顿觉神清气爽,反噬之害好了不少。她开口道:“果然有用!”
韩无极呵呵笑道:“此功法乃家传‘无极真经’中的气血篇,你只要每天打坐吐纳半个时辰,不久便会痊愈,也希望你信守承诺,不要外传。”
刘汉雯点头道:“这个自然”
韩无极观她半晌,才笑道:“刘姑娘出了趟远门,都没那么冷了。”
刘汉雯也不怪她的调笑道:“我这人恩怨分明,虽与你是交易,但我终究是占了便宜。”
韩无极呵呵笑道:“刘姑娘不必介怀,七日之后,我再来找你,‘灵武暮’马上就要开启,我还要去准备,就此别过。”
刘汉雯本要客气相送,却又不经意的问道:“夏清风去吗?”
韩无极一脸揶揄的看着刘汉雯,半晌才道:“应该是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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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清风正在观雪湖畔单手持棍练习写字。就是提着这跟棍子在湖边泥土上写写画画。起初是双手握住都很吃力,后面适应之后才改成单手。
周佛海不准他使用内力,只能单靠臂力移动铁棍,从一开始的提不动,到后来的半天才能写一个字,再到如今已经能缓慢书写。
周佛海看着暗暗点头道:“炎凉剑的这剑鞘,本就是一件很不错的兵器,此剑杀戮之气太重,平时你还是多用这棍法。”
夏清风又练完一字,喝了口酒壶中的‘乌王酒’,酒一入喉,便被丹田吸走,化为丝丝缕缕的真气,滋润着那颗黄色的圆球。起初还是米黄色的圆球,如今也慢慢的变成明黄色,更加鲜艳透亮。
夏清风又喝一口,真是身心俱爽,越是好酒,是越不会醉,他问道:“师父,你们去了那么久,是去哪儿寻找到如此多的‘乌王酒’。”整整七坛乌王酒,就摆在周佛海的小楼之内。
周佛海笑道:“怎么,你准备自己喝完了,再去找点回来?”
夏清风尴尬笑道:“总不能事事让师父为我操心。”
周佛海无奈摇头,便把寻这乌王酒的经历说了个大概。原来他和温行知当天晚上便找到了秦明,把夏清风喝乌王酒的经过一说,便找秦明要酒,这其中自然隐去了乌王酒对夏清风的作用。
秦明马上派人去查看,发现果然乌王酒都不见了,接下来倒霉的自然便是秦虎,那是被打得皮开肉绽。
这秦明一老一小在他们面前上演着苦肉计,周佛海和温行知也无计可施啊,但若要他二人空手而回,自然丢不起那人,于是打探了一下此酒的来历,便是向乌家寻去。
乌家地处北燕,二人虽是武道宗师,却也是花了些时间才赶到。结果找来乌家一问,酒还有三坛,看了秦明写的信后,便是答应送两坛出来给周温二人。
二人也没有办法,别说二坛三坛差别不大,就是再想要,总不能不给正主留一点传家吧,正当二人要走之际,这乌家家主便说起了一处可能的藏酒之地。
无非就是说这藏酒之地在千里之外的雪原之上,十分凶险,不是一般人能去的,那里有什么怪兽和江湖势力之类的,可是这些对于周温二人来说,自然都不在话下,详细的问了一番,便又向雪原奔去。
其中艰辛与侥幸,周佛海没有细说,不过好在又找到五坛,一共七坛乌王酒,也算是尽力了。
夏清风听完眼眶都红了,二位师父一把年纪,还为他的事如此奔波,实在是惭愧不已。
周佛海见此笑道:“别作小女儿态,好好练功,让这酒发挥它的价值,便比什么都让我高兴。”
夏清风忙道:“定不负二位师父所望。”
周佛海又道:“每天就在此练字,一天只能喝一坛酒,七天喝完,七天过后,我们带你去个地方。”
夏清风还想再问,周佛海只是挥手示意他继续练字,便是走入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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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虎威作为大秦为数不多的大将军,对于这次没有派他去燕国打仗,心情是很郁闷的,那是得有多少军功?杨伯候都已经封爵了,还去干嘛?对于圣上派他来这鸟不拉屎的兰州劫什么运粮商队,也是满肚子的牢骚,杀鸡焉用牛刀?
更让他恼火的是,这十多天了,一点粮商的影子都没见到,万一秦燕战局紧张,圣上要派人支援,岂不是又没自己的份?
黄虎威对一旁的副将喝道:“所有的斥候都派出去了没有,怎么还没消息回来?前天不是说已经下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