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之后,李民翰眉头紧锁,低声道:“先生,这样是不是太冒险了?”
“殿下,您要知道。如今您已经站在悬崖边上,这个险必须得冒!”
“可是?“
李民翰还是有些犹豫。要知道,虽然他对夏教不太感冒,但是这么大逆不道的事,还真是没有干过。
若是事情败露,别说皇位了,自己父王大怒之下,恐怕李民翰连现在的位置都保不住。
更何况,古人天生就对鬼神有点畏惧,李民翰自己虽然不信夏教那一套,可是一想到要亵渎鬼神,心中也不由自主的有些发虚。哪怕到了现代,很多人也怕那玩意。
见此,周怀摇了摇头,缓缓劝道:“殿下,世人皆知您不喜夏教,做的更过分又有何妨?无非就是从讨厌您变成厌恶您罢了。况且,只要后续操作得当,祸事完全能够变成好事,而殿下对太子的不利局面,将一举扭转!所谓风险越高,回报越大,正是如此!”
周怀为何对夏教之事如此执着?因为这才是二皇子李民翰处处落后太子的本质与核心!
李民翰开疆扩土,功勋卓著。可是在戎国国内的威信和名声要远远差与没有什么突出政绩的太子李民辅,为什么?就因为对夏教的态度!
不光是百姓和百官崇信夏教,夏教自身也有极其强大的实力。
而其中,夏教最为强大的就是潜移默化的宣传实力。试问,对一个不喜夏教的皇子,他们会说其好话?
所以,只要让戎国百姓以及普通的夏教中人相信二皇子李民翰也崇信夏教,并且不会再像他以往那般天天喊着要打这边,要打那边一样,安心发展国内内政。那么必会攻守互换,大事可期!
李民翰默然,足足思考了一炷香的时间,才缓缓道:“先生对那事,真的有把握?”
“殿下放心。只需弄点小把戏,必定会让百官相信此等神迹!”
话毕,附耳在李民翰耳边说了几句。
最终,李民翰咬了咬牙,断然道:“好,就这么办!”
于是,三日后,戎国再次发生了一件大事。而这件事,终于触怒了戎国上下!
二皇子李民翰,竟然在酒后公然在夏教神像前呕吐!据说,如今那神像上面现在还有异味。
若仅仅如此也就罢了,大家还可以当做二皇子酒后撒泼之举。哪知,据在场有关人士所说,二皇子还口吐污秽之言,侮辱神像!
顿时间,群情激奋,百官纷纷上书要求严惩二皇子。而太子则是作壁上观,既没有落进下石也没有拉自己的皇弟一把的意思,只是不停的摇头叹息,觉得自己这位二弟此次做的有些过了。
最终,任意妄为的二皇子,被戎帝勒令,幽闭在皇子府,没有旨意,不得出门一步!
哪知,就在二皇子被幽闭当天,突然感染风寒,一病不起。本来戎帝以为自己的儿子是装病,以图逃避责罚,一气之下,立即派出御医前去给二皇子治病。
谁知,经过御医仔细探查,二皇子竟然是真的病了,而且病的还不轻。
这下子,传言更是满天飞。有人说是二皇子惧怕之下,才得了病。也有人说是二皇子得罪神灵,从而老天爷降下了责罚。
不管怎么说,没有一个人同情二皇子,皆幸灾乐祸。而二皇子的名声,算是在戎国上下彻底毁了。文武百官,也心中清楚,这位崇尚武治的二皇子,与大位再也无缘。
哪知就在这时,一则小道消息,再次在定安城流传开来!
“听说了吗?二皇子府里,长出了一座神像!”
“什么,真的假的?”
“真的不能再真!那是我一个在二皇子府上的亲戚亲眼所见!”
“我也听说了,那神像,好像是突然从土里冒出,现在才露出一个头顶。而且据说,每天都会长上一截!”
“神迹!这是神迹!可是,二皇子不是对神灵不尊吗?”
“谁知道呢。不过神迹总不会有假吧!”
而得到消息的戎帝,终于坐不住了。在当日,他就带着百官以及太子来到了二皇子李民翰的后花园。
戎帝李天庆,已经年近六旬,却仍然显得精神抖擞,神采奕奕。
不过此时,他却一脸凝重的看着眼前的地块。
往常平平无奇的花园,中间的地块上竟然冒出了一个金色头顶!而那个光看头顶的造型,赫然是夏教崇尚的神灵之一,而且还是地位最高的那几位!
“这到底是什么一回事?”
戎帝李天庆冷冷道,而他身旁二皇子府的管家则是哆哆嗦嗦道:“回陛下,下人们如往日般正常打理院子的时候,忽然发现地里钻出了这个神像头顶。当时下人们都以为是神灵现世,皆惊慌不已,跪下叩拜。”
李天庆将信将疑,可是却又不敢不信。虽然,近几年随着年事增高,他逐渐变得贪图享乐。但是对于夏教神灵,他仍是不敢怠慢。
而跟着李天庆一起来的百官,则是议论纷纷。神迹,他们不是没见过。自从夏教立教以来,高台寺隔个十年八年,都会有神迹出现。但是像二皇子府中这样的神迹,还是前所未见!
“陛下,枯荣大师来了。”
就在这时,一名内侍连忙前来禀告。戎帝不敢怠慢,亲自带着百官前去迎接。
不一会,只见一名身穿红袍,面容祥和的老者陪同在戎帝的身边,一同前来观看这个神迹。
老者看着仅仅露出头顶的雕像,双手合十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