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会先把竹篓放在那里,先背我,然后再回去取竹篓吗?人家,人家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被男人抱过呢?这可怎么好?”
“我说姑娘,你是不是想多了?”这人不耐烦地回过脸来,狠狠地瞪了祁七妹一眼。
咦?祁七妹一看这人,五官倒是挺周正,就是胡子拉碴的……这,分明是一位大叔么。
“大……大叔?”祁七妹结结巴巴地道。
“这回看清了?我都四十多岁的人了,应该跟你爹的年龄差不多了。你在我眼里,就是个孩子,你说,我能害你吗?”这人转过身去,扶起一根木柴,举起柴刀,啪地劈了下去,“人家好心救你,没得个谢字,倒落了一身不是。”
祁七妹撤了竹竿,有些愧疚地走到这人面前,嘻嘻笑道:“大叔,别生气啦,人家不过是怀疑了一小下嘛。”
“哼!”这人鼻子粗粗地哼了一声,没搭言。
祁七妹感觉有些无趣,自己没话找话道:“大叔。你一个人住在这里?”
“怎么?不行呀?”看意思,这人还没消气。
“我来帮你垛柴。”祁七妹讨好地蹲下来,一把抄起几根劈柴,“哎哟!”祁七妹又叫了一声,扔了劈柴,举起葱白似的手指,蹙起一双秀气的眼眉,疼得直吸溜气。
“扎刺了吧?你看你,毛毛愣愣的,怎么不小心些?”这人急忙捧住祁七妹的小手,仔细看了看,“哟呵,这根刺还挺大的,别动,我帮你拔出来。”
说话间,这人用粗大的指尖轻轻捏住那根刺。。小心地拔了出来,祁七妹白皙的指肚上,倏地冒出了一个大血珠。
“哎呀,流血了。”祁七妹大声叫道。
再看这人,猫腰从地上抓起一把细土面,洒在祁七妹的指肚上,口里嘀咕道:“土儿,土儿,吃血。”
祁七妹惊讶地瞪圆了双眼:“你……你竟然用这种法子给我止血?”
“怎么?不可以呀?在我们老家,无论大人小孩,小嗑小碰的,流血了,都用这个法子。你有什么高贵的?”
“嘁!”祁七妹心里道,就在几个月前,人家可还是皇亲国戚呢!你个土老帽,瞧不起人就罢了,脾气还不小。
这人弯腰抱起柴禾。。走到院角垛好,道:“你饿了吧?”
祁七妹这时才感觉肚子有些咕咕叫了,忙不迭地点了点头,道:“嗯,是有些饿了。”
“那你去竹屋里坐着吧,我这就烧饭。”
祁七妹看了看,这院子里实在没什么好玩的,便道:“好吧。”
进了竹屋,祁七妹这才仔细地查看了起来,这时,挂在竹床上方的一块像门帘似的蓝布引起了她的注意,好像遮挡着什么。祁七妹好奇地走到近前,掀起那块蓝布。
啊?祁七妹呆住了,蓝布后面,挂在竹墙上的,是一套很旧却洗的很干净的飞鱼服,在飞鱼服的旁边,还挂着一口绣春刀。
这个人是锦衣卫?那他就是朝廷里的人了?莫名地,祁七妹对这人泛起了一些好感。可是,他为什么住在山里呢?看这样子,还是一个人,孤零零地。
祁七妹坐在竹床上,小脑袋瓜里开始猜想这个人的来历。
过了有一炷香的功夫,渐渐地,有香味飘进了竹屋,那人在外面叫道:“出来吧,饭熟了。”
院里已经摆好了一张小方桌,一边一个小板凳,方桌上放着一个瓷罐,冒着热气。
这人用木勺盛了一碗粥,递给祁七妹,祁七妹也没客气,接了过来。
只见这人端起自己的碗,沿着碗沿吹了吹,吸溜了一小口,满足地咀嚼起来。
学着他的样子,祁七妹也沿着碗沿吹了吹,吸溜了一小口。这人看祁七妹学他,不由笑了,这一笑,露出了一口雪白的牙齿。
咦!这大叔笑起来还蛮慈祥的么!祁七妹心道。
真香!他还有着一手好厨艺,这粥做得好香。嗯,粥里有肉。怪不得呢。这大概就是江南一带人们常吃的肉粥吧。
“大叔,你这是放的什么肉呀?滑溜溜地,还挺香。”
“哦,就是把你吓得掉下树来的,那条蛇的肉呀。”
“啊?”祁七妹大叫一声,吓得跳了起来,那碗粥差一点没扣在桌子上。
“你……你……你竟然给我吃蛇肉。呸呸呸……”祁七妹忙不迭地吐出口里的粥沫,想起已经咽了好几口了,不禁感到有些恶心。
“你吐什么吐?”大叔厉愣眼了,“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你不知道稻米来之不易吗?”
“可是,你……你不该给我吃蛇肉呀?”祁七妹有些怕怕地道。
“蛇肉怎么了?你刚才吃的不是挺好的吗?你不是说也很香吗?”
“可我刚才,不知道是蛇肉啊?”
“爱吃不吃,不吃你就饿着。”
这人气哼哼地端起碗,自顾自地大口吃了起来。
祁七妹迟疑了半晌,又磨磨蹭蹭地走到小方桌前,坐下,端起自己的碗,用筷子把碗里的肉挑到了大叔的碗里,自己低着头,像咽药一样,一口一口地吃了起来。
大叔脸上有了笑模样,随口说道:“嗯,这才像是会过日子的样子。”
祁七妹心里气道。。谁跟你过日子呀!
吃了小半碗后,祁七妹渐渐地有些习惯了,她实在抵御不了蛇肉的香味,干脆,自己又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