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卉娘道:“不知道姜毅是否和你说过,关观救过他两次性命,一次是在大运河上,把他从水里拉了上来,还有一次是在京城,姜毅差一点就成了李自成的刀下之鬼了。”
“说过。姜毅说,他一辈子也报答不了关观的救命之恩。”念月道。
“我想,在姜毅的心底,一定早就把关观当做亲人了。关观呢,一定也已经视姜毅为知己。一个女孩子,在痛苦至极的时候,扑在极其信任又充满好感的男人怀里,应该不为过吧。而且,说不定关观的心里,已经有了你的相公了呢。”
“你是说,关观很有可能也成为相公的女人?”
“是的。很有可能。”俞卉娘笑道,“不过,你放心吧,你的相公知道疼女人,他会永远对你好的。这么好的男人,不能只让你念月独享不是?”
“哎呀,卉娘姐,瞧你在说些什么呀?”念月揽住俞卉娘柔腴的腰肢,看着她越来越莹润的气色,以及全身上下散发出的柔美的女人味,调侃道,“卉娘姐,眼看相公又要走了,我把他让给你,你们赶快同房吧。免得将来有人说我独享。”
“呵!这么快就报复姐姐啦?”俞卉娘笑道,“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念月正色道:“卉娘姐,你和相公老不同房,你是不是不喜欢相公呀?难道?难道你还想着那位吴大斤?”
“怎么可能呢?我和吴大斤之间的夫妻缘分早就尽了。现在,卉娘的夫君是姜毅。”
“既然如此,你们又为什么不住到一起呢?”念月大睁着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你们在顾虑什么?”
“小孩子,你还不懂。”俞卉娘笑道。
“我怎么不懂?我懂的,相公和吴大斤曾是结拜兄弟,虽然吴大斤降了清,但他们毕竟曾经一个头磕在地上,相公没有碰你,是他心里过不去那道坎儿。所以。。卉娘姐你得主动些。”念月认真地道。
“……是吗?”俞卉娘笑着打趣道,“真看不出,你小小年纪,懂得还不少。嗯,我看你倒是挺有大妇风范呢。”
念月急道:“姐姐,你瞧你,你这么一说,好像关观已经过门了似的。我可不做什么大妇,谁年龄大,谁来做吧。”
俞卉娘故作担忧地道:“哎呦,那可不行,那样一来,你这小丫头只能当老幺了。你不怕被人欺负死?”
念月小嘴儿一撅,道:“卉娘姐,你又在这儿等着我了,还说我报复呢。”
……
姜毅带足了盘缠,一人单骑出了城门,惠岸仍要陪着姜毅同往,姜毅不让,嘱咐惠岸,好生照顾家里。
念月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紧紧挽住姜毅,泪眼吧嗒地道:“相公,你就不能不去吗?有念月、卉娘姐我们姐俩儿陪着你,咱们一起过甜甜蜜蜜的小日子,不好吗?”
看着念月扑簌簌一双美目满含离愁别绪,再看了看旁边聘聘婷婷的俞卉娘,姜毅心道:谁不想醉枕美人膝?谁愿意离开你们呀?可是,现在的我,无权,无钱,无兵,丁点能够亮到台面上的本钱没有。我可不想当一块废物点心。
姜毅轻轻拭去念月粉颊上的泪珠儿,安慰道:“放心吧,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我发誓,我要让你和卉娘姐过上更好的生活。”
念月拉了拉姜毅胸前的包袱结:“我往包袱里又多放了几锭银子,穷家富路,你可千万不要委屈了自己。”
祁七妹已经从念月口中知道了原委,把姜毅拉到一边,悄声道:“姜毅,我有个办法,你就按我说的办。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小城。悄悄住下来,过两三个月,你便回来,就说没有找到关观,郭济庭不会把你怎么着的。”
姜毅笑了:“七小姐,你怎么竟给我出馊主意。”
祁七妹柳眉倒竖,道:“这怎么是馊主意?我这是为了你好。现在兵荒马乱的,你一个白面书生,手无缚鸡之力,真要是死在外面,可咋好?你忍心看着念月、卉娘两个如花似玉的美人成了寡妇?”
“呸呸呸!”姜毅哭笑不得,“七小姐,我还没走呢。。你怎么就咒上我了?告诉你,我若变成了鬼,第一个不放过的就是你。”
祁七妹吓得往旁边一跳:“你敢?看我不让孟昶掐死你才怪。”
姜毅笑道:“看看看,我说什么来着,嘴上不承认,心里已经嫁给孟昶了吧?好吧,等我回来,马上给你们操办婚事。”
俞卉娘过来,道:“你们俩呀,主仆不像主仆,兄妹不像兄妹。大庭广众的,快别闹了。”
俞卉娘往姜毅手里塞了一个小包,道:“官人,这是范文程给你开的路引,虽然上面没有这次要去的地方,但我想,你还是带上吧,万一遇到难缠的清军,拿给他们看。。说不定会化险为夷呢。”
姜毅想了想:“嗯,有道理,我听卉娘姐的,带上。”姜毅从腰间摘下玉佩,放到俞卉娘手中,“这块玉佩是我恩师送给我的,你收着吧,玉佩在,便如同姜毅在。”
俞卉娘轻轻握住玉佩,眼睛红红地看着姜毅,低声道:“官人,一路小心哪。”
俞卉娘一句温柔的话语,让姜毅心神**,险些掉下泪来。
姜毅上了马,不经意的一回头,却见城头上闪过一个红衣女人的身影,只一瞬,便不见了。姜毅心道:封赧?会是她吗?
……
寻找关观,目前唯一的线索,仅是高赞的家乡,也就是秦岭苏木庄。
姜毅边走边想:既然来了,那就争取找到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