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到了戏台前,姜毅才注意到,戏台下端端正正、面南背北放了一把太师椅。
毛元亮想都没想,顺势就坐在了椅子上,姜毅却觉得有些怪异。
毛元亮道:“顺着街巷看看,有可疑的地方,进去搜搜。依我看,这十几个人,十有八九就藏在这座古堡里。”
姜毅道:“毛将军,我看还是先派出一部分人吧。毕竟,咱们对古堡里的情况一无所知。”
毛元亮想了想,同意了姜毅的建议,指着几个小校,道:“你,你,还有你,各带十人,去看看。其他的人,随我原地待命。”
三个小校各带着十个士兵走了。
毛元亮、姜毅等人聚集在戏台前,静静地等待着消息。
约莫半个时辰过去了,派出去的人一个都没回来。
毛元亮的呼吸有些粗重,他坐不住了,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竖起耳朵,静静地倾听着周遭的一切。
古堡里静静的,依然如故。但戏台前的人们,却都有些发毛。
这是怎么了?怎么派出去的士兵一个都没回来?难道他们遇到了不测?可是,即便古堡里有埋伏,也不可能一个士兵都跑不回来吧?
诡异!太诡异了。
旁边一个胆子较大、嘴角长着一撮毛的小校道:“毛将军,我再去看看。”
毛元亮点点头,有人自告奋勇,正和他意。
一撮毛暗想,一拨十一个人,如果进入到危险的所在,不可能一股脑全被拿下吧,起码,后面的人看到危险,应该迅速做出反应呀。
一撮毛也带了十个人,但这十个人,眼见着刚才派出的人都没回来,一个个早在心里打退堂鼓了,都在暗骂一撮毛多事,脚上像穿了铁鞋,步履迟缓,不情不愿。
走进一条街巷,里面有四户人家,有三家的门紧闭着,只有一家的门虚掩着。一撮毛到了近前,用刀把轻轻推了推,门吱扭扭地开了。
一撮毛定睛一看,迎门是一座影壁,把院里的一切挡住了。
一撮毛对弟兄们道:“都给我听清楚了,咱们别扎在一堆进去,一个一个的,隔断开,如果看到前面的弟兄出现不测,后面的人马上掉头往回跑,不用救,报信要紧。”
大伙儿纷纷点头。
一撮毛真是胆大,也讲义气,第一个进了院子。后面的人,按照他的嘱咐,隔一会儿进去一个……
转过影壁,一撮毛发现,这院子没什么稀奇,蹑足轻踪,他直奔正房。
正房的门紧闭着。一撮毛到了近前,仔细听了听,没什么动静,用手一推,门开了,正对门口摆着一张八仙桌,一边一把椅子,迎面墙上悬挂着一幅关公夜读春秋的画像,一撮毛注意到,关公画像前的香炉里还有没有燃尽的檀香。
屋子里没人。一撮毛回头看了看,已经有七八个弟兄进了院子,两侧是厢房,他们一个个探头探脑地查看着,有间厢房的门也被他们推开了,一个士兵冲一撮毛摇摇头,意思是厢房里没人。
一撮毛道:“仔细搜,看看有没有可疑的地方。”
大门外还有两个士兵,等了好一阵子,听见先进去的一撮毛在院子里说话,估计这院子没什么问题,也就进了院门,转过了影壁。
正房里,一撮毛摸摸这,碰碰那,寻找着可能的可疑之处。
忽然,他脚下一软,踩中了一处翻板,整个人立马失去了重心,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瞬间便掉了下去。
跟在一撮毛身后,已经进了正房的一个士兵,眼睁睁地看着一撮毛突然就不见了,吓得魂飞魄散,想要大声叫喊,张了张嘴巴,却没能发出声来。接着身躯一软,四肢无力,委在了地上。
影壁处的大门,悄没声地关上了……
一撮毛也没有回来。这下,毛元亮真的毛了。他站起身,眼珠子转了转,道:“走,都跟着我,我亲自去看看。”
毛元亮来到一座紧闭大门的宅院前,推了推,门被反插着,显然这户人家有人。
“有人吗?开门!”小校喊了几声,里面没人答应。
毛元亮道:“来,把门撬开。”
小校摸出一把匕首,顺着门缝试了试,能插进去,抵住门栓,用力拨了拨,却无法拨动。
毛元亮看了看四周的围墙,并不高,一扬头道:“跳进去。”
一个士兵往下一蹲,小校踩着士兵的肩膀爬上了墙头,先是探头看了看院里,估计没看到什么可疑的地方,小校双臂一叫力,挺身翻了进去。
门栓一阵响动,大门开了,却见小校脸色发白,目瞪口呆地看着毛元亮。毛元亮道:“怎么了?你?”
小校指了指身后的影壁墙,毛元亮定睛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影壁上挂着一个布条,上书四个字:妄入者死。
毛元亮呆住了,进,还是不进?
姜毅一看,人家这是早有防备,再有妄动,只能招来更大的麻烦。一拉毛元亮的胳膊,道:“毛将军,我看情形不对,咱们还是别进了,赶紧回去,把情况禀明侯爷,让侯爷定夺吧。”
毛元亮踌躇了一下,低声道:“几十号弟兄丢在这个古堡,就这么回去,你以为侯爷饶得了我吗?”
姜毅道:“此言差矣,再不回去,恐怕咱们折损的弟兄会更多。这座古堡杀气太重,我想即便侯爷在此,估计也要慎重行事的。”
毛元亮道:“奶奶的,老子什么样的城池没有攻破过?刀光剑影见得多了,这么一座小小的古堡,就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