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蒲团上,面对着释迦牟尼佛像,她默默地张开双手,手心里是那块莹润的玉佩。
罗洛浑去往四川前,若雪将这块玉佩亲自系在了他的身上,玉佩便是若雪,玉佩在,若雪在。可是,昨天晚上,丫鬟菱角走到若雪身边,将这块玉佩悄悄地放在了若雪的枕边。菱角嗫嚅道:“福晋,贝勒爷让把这块玉佩还给你。”
若雪明白了。罗洛浑到底还是在意了她和姜毅的洞房之夜。
“菩萨啊,您教教若雪吧,若雪应该怎么办?曾经海誓山盟的爱情,为什么在姜毅出现后,会像瓷器一样,脆弱的经不起半点磕碰?
“我相信,罗洛浑应该是爱若雪的。以前,那个和若雪入过洞房的人,是虚幻的,所以罗洛浑不在乎。可现在,那个虚幻的影子渐渐清晰,变成了真实的姜毅,而且,活生生地站在了罗洛浑面前。所以,罗洛浑受不了了。
“姜毅的出现,在罗洛浑心里系上了一个疙瘩。罗洛浑定是一时钻了牛角尖,解不开心里的那个疙瘩,所以才会冷落若雪。佛祖,是这样吗?
“可是,若雪和姜毅之间,真的是纯洁的,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这也是被罗洛浑印证过了的。可是,罗洛浑为什么还是转不过那个弯儿,解不开那个疙瘩呢?”
若雪跪伏在地,异常虔诚地祈求着……
若雪身后,出现了一个穿着黑缎靴子的人。若雪察觉到了,回身一看,一个陌生男子正不错眼珠地盯着她,那一双眼睛带着一股邪气。
若雪本能地站了起来,再找菱角,却不见她的身影,这丫头,跑哪儿去了?
若雪低着头,匆匆退出大殿,谁料那个人竟也跟了出来。若雪心里慌慌的,莫非遇上了歹人?这可是在真光寺里,京城有名的佛寺,怎么会有歹人?
若雪急着往寺外走,想叫了轿夫,尽快回府。
忽然,面前站定了一人,若雪抬头一看,这人的穿着打扮和身后那人差不多,不怀好意地眯缝着一双色眼。
若雪扭身要走,这人竟伸出胳膊直接拦住了:“福晋,别急着走呀。”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若雪惊恐地问道。
“不干什么,我们就是想和福晋甜甜蜜蜜地说说话儿。”后面那人转到了若雪面前。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你们再敢放肆……”
“知道!”后面这人打断了何若雪的话,“你不就是贝勒爷罗洛浑的福晋吗?可是我们不怕,罗洛浑不能把我们怎么样。我们哥儿俩来无影、去无踪,他没地儿找我们。”
“来,来人呐!”若雪刚刚叫出“来人呐”三个字,其中一人便把一柄冰凉的匕首抵在了若雪颈窝处。
“别喊。再喊,我们哥儿俩就不只是劫色了。恐怕你的小命就玩完了。”这人伸出一只爪子,竟然直奔若雪前胸抓来。
“住手!”身后响起一声厉喝,若雪定睛一看,一个英气勃发的男子威风凛凛地站在那里,怒目而视。这不是豫亲王多铎么。
“你谁呀?竟敢打扰我们哥儿俩的好事,你不要命了?”那两人到了多铎面前,一左一右,同时出拳,击向多铎。
多铎微微一侧,抬起双手,以风驰电掣的速度,啪!啪!两声脆响,再看那两人,同时捂着脸,痛得龇牙咧嘴,倒抽凉气。
这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甘示弱,同时扑向多铎。多铎身形潇洒,闪转腾挪,施展开凌厉霸气的招数,打得两人哭爹喊娘。其中一人喊了声:“哥哥,扯乎吧。”二人狼狈逃去。
多铎也没追赶,走到若雪身旁,关切地问道:“原来是若雪福晋,他们没有伤害到你吧?”
若雪惊魂未定地摇了摇头,福了一礼:“多谢豫亲王搭救。”
“怎么?福晋来佛寺上香,罗洛浑没有陪你吗?这个罗洛浑,真是太不像话了,赶明儿,我一定好好说说他。”眼为情媒,心为欲种。瞬息之间,多铎已将何若雪上上下下看了几遍,心中暗赞:这何若雪产子之后,越发的珠圆玉润,真是太美了!
若雪知道,多铎是个有着斑斑劣迹的满清王爷,本来罗洛浑就疑心重,若是知道多铎接近过自己,岂不又要多事?
看若雪要走,多铎道:“福晋,你这样回去太危险了,谁知道那两个歹人会不会再次出现呢?这样吧,不如我送你回去吧。”
“豫亲王,不用劳您大驾,我来接若雪妹妹了。”话音未落,一位雍容华贵的女子,出现在多铎身后。
多铎回头一看,原来是大学士范文程的美妾依丽佳。心下颇不耐烦,怎么又是这个女人。自己在紫禁城里第一次见到何若雪时,就是这个依丽佳给搅了局,今天她怎么又出现了?
多铎尴尬地笑了笑:“怎么……这么巧?”
依丽佳搂住若雪,对多铎轻蔑地一笑:“豫亲王可能还不知道,若雪马上就是大学士的干女儿了,我这就带若雪去见大学士。”
“哦?大学士要认若雪福晋做干女儿?好,好哇,这真是一桩美事呀。”
多铎心道:好么,这何若雪也要与范文程扯上关系了。看来,自己对何若雪的蠢蠢欲动之心,还真得暂时收敛一下了。自己已经因为调戏范文程这位美妾依丽佳受到过处罚,如果再传出调戏范文程的干女儿,那也太好说不好听了吧。
“好好,你们聊,我去那边看看。”多铎自找台阶,悻悻地向别处佛殿走去。
“姐姐,你如何出现在了这里?”依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