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毅是棠国的特使,身份特殊,自始至终,他一直骑在马上,由于他身着大明服饰,所以特别招眼儿。这朱安荪心里还纳闷呢,豫亲王身边怎么还跟着一位大明的人呢?
进入县衙后,多铎下了车子,定睛一看,嚯,这阡安县衙不小呀,遂问道:“朱县令,你们阡安的县衙很有规模么,看起来,比一般的知府衙门还要阔绰呀。”
朱安荪笑道:“王爷真是好眼力!这阡安县衙由来已久,完全按照“坐北朝南、左文右武、前堂后邸、监狱居南”的建筑规制而建,有大小院落18进,房舍260余间,从南到北依次为大门院落、大堂院落、二堂院落、三堂院落、内衙院落。其中大堂院落占地面积最大,集中了衙门的职务处理功能,是整个县衙建筑群的中心。卑职能到阡安任职,也算是祖上积德呀。”
“嗯,不错!不错!”多铎频频颔首,忽然问道,“朱县令,你这个朱,可是大明皇帝的朱?”
朱安荪稍稍一怔,迅即一脸谄笑道:“王爷,卑职就知道您会问到这里,卑职的‘朱’和前明皇帝的‘朱’还真是同一个字,但卑职与前明皇家无有半点瓜葛。”
跟在朱安荪身后的主簿,上前言道:“王爷可能有所不知,我们朱县令在剿灭陕西朱明皇族的过程中是立下过大功的,当今皇上还降旨进行过嘉奖呢。”
“哦?是么。只要是和我大清同心,不管哪个朱,都无所谓呀。”多铎笑道。
“王爷,卑职一直有个愿望,就是想请求皇上赐臣一个姓氏,去掉这个‘朱’字,可是卑职无福,见不到皇上,又无权给皇上上折子。卑职斗胆,请求王爷能够帮助一二。”朱安荪表情急迫地道。
“不必!不必!”多铎摆摆手道,“大清皇帝没有给人赐姓的习惯,人的姓氏本来就是祖宗传下来的,怎能随随便便地更改呢?你不用怕,皇上是圣明的,只要你兢兢业业地为大清做事,皇上是不会在乎你姓不姓朱的。”
“皇上圣明!皇上圣明!卑职自就任阡安县令以来,在肃清匪患上,一直不遗余力,不说夙兴夜寐,也是废寝忘食呀。”朱安荪自我表白道。
“是呀,我们县尊大人虽然是个文官,但在川东、陕南的剿匪过程中,照样提刀上马,勇往直前,剿灭了许多大明、大顺、大西的余孽,为一方平安立下了汗马功劳呀。”主簿为朱安荪补充道。
听了这一唱一和颇为肉麻的自我表功,姜毅大为反胃,好悬没呕吐。
“你们这里剿匪,剿灭的最大匪首是什么人呀?”多铎问道。
“李自成手下的一个偏将,名叫李见化,带着几十号人隐藏在阡安南部,时不时地出来作乱,已经被我们剿杀了,现在大牢里还关押着一些残渣余孽,就等着秋后问斩了。”朱安荪道。
“哦?是吗。本王倒是有兴趣见见这些残渣余孽。”多铎忽然来了兴趣。
“不见也罢。不过是一些妇孺罢了。”见多铎没有吭声,朱安荪马上言道,“王爷要见,卑职着人去安排。王爷一路劳顿,还是先歇息一下吧,卑职略备薄酒,一会儿为王爷接风。”
姜毅以为,朱安荪一定是安排了县上的头面人物,比如县衙里的官员、县里的士绅,一同来为多铎接风。谁知不是,朱安荪安排的是家宴,听说除了朱安荪,陪坐的只有朱安荪的正室和女儿。
姜毅是一国特使,棠国虽小,但级别不小,自然是要参加这次宴会的。本来多铎不想让姜毅参加,姜毅本人也不想参加,但场面上的事,还得按规矩来。所以,姜毅参加了这次家宴。
及至到了县令居处的花厅,见到了朱安荪的妻女,特别是朱安荪的女儿,打扮娇柔,香气扑鼻。姜毅顿时明白了,看来,朱安荪已经把多铎的脾气秉性摸透了,多铎好色,朱安荪这是要把自己的女儿献给多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