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这就是底层百姓的幸福,一无战争祸事,二无病无灾。勤勤勉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三餐温饱不成问题,脸上就能洋溢一整日的笑脸。
“要是永远都这样多好,”何以萱挽着云轻梦走在郑城的大街上,经过兵不刃血的一城易主,何以萱显然觉得这样的安乐实属难得。
“轻梦,你说会打战吗?”
“难道昨日我们不是在打战?”
何以萱被云轻梦这样偷换概念有些无奈,瞟了一眼,又兴高采烈的左顾右盼。
“那是打战吗,简直就是兵不刃血。我是想若是打起来就可惜了,这些人也少不了背井离乡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云轻梦难得看何以萱有着这般忧国忧民的觉悟,“你要知道不是每一个君主都会有这般仁慈的想法,只要上位者贪图享乐,百姓不堪重负自然也不算得上幸福之家。
再者,权势迷人眼,只要有能力谁不想逐鹿天下。”
“你也想吗?那位摄政王,还有云大哥云二哥,你们都想吗?”
云轻梦摇头,“云家家训便是不称帝位,那里虽好却犹如金碧辉煌的囚笼,云家志在百姓,志在天下美食美景。
摄政王,南盛那位也不是善茬。即便现在摄政王没有那个心思,若是人到绝境,许多事便身不由己了。”
“我懂,就像我们。”
说到这里何以萱情绪便有些低落下去,“你不说和那位队长说了许久话吗,没有打探到郑城哪里的吃食好?”
“打听到了,好还是飞花酒楼好。但是要是郑城自己地道美食就是城西的那一带的小摊,都是开了几代人的,要不,我们去尝尝?”
云轻梦这个时候自然不会拒绝,一红一蓝两道身影向城西走去。全然没有发现身后有一辆马车不远不近的跟着,马车掀起的车帘也都露出一角。
待到两人一路上吃饱喝足闲逛的时候大路上被一层又一层包围起来,对此何以萱眼前一亮,一把扯住云轻梦往人群里挤。
云轻梦被人群挤得几乎都要变形了,搁往日自己绝对不挤的,但是又不能甩开何以萱的手。
“那人瞧着斯斯文文也是个读书人,怎么就做出偷东西这事儿呢。”
“什么事儿啊?”
秉承着不知便问,何以萱极力掩盖自己脸上的幸灾乐祸,即便如此云轻梦还是感受到她雀跃的小心情。
“这人不知哪来的,在这里偷窃,被当场逮到。”
“就是谁不知道这李东家最是吝啬且心狠手辣。”
“凶多吉少。”
“怎么会,不就是带去见官吗?”
身为是不是被训斥被惩罚或者去见官的纨绔一族,在何以萱看来虽然见官很可怕,但是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
“这一看就是读书人,见了官还要不要科考了。”
一旁的人反驳道,“就是,而且这李老板怕是也不见得愿意让他见官了事。”
云轻梦不知何时走到店里看了看,忽然大声说道:“李老板人家不是给钱了吗?”
“哪里?”
李老板怒气冲冲回过头来,隔着的人开出了一条李老板对上云轻梦的道路。云轻梦抬了一下下巴,众人随着角度看过去。
一张银票静静躺在柜台的角落,一个极度容易被所有人忽视了的角落。
“这位大哥怕是静静放下银票了,只是你不说一声老板会误会的,下次不要了。”
地上躺着的男子咬着牙静静地站了起来,一言不发看着云轻梦。路上的人见了也一言一语的帮着男子发声,云轻梦见状带着何以萱静静离开。
一路上何以萱都是懵懵懂懂,在云轻梦身边喃喃自语。
“你说这人那么奇怪,放了钱不说一声就这么白白被人打了。”
“兴许是没见过这阵仗被吓到忘记说了,再说,若是悄悄被李老板的人看到也不会说出来,谁敢这么给自己老板没脸呢。”
“那他为什么一直跟着咱们?”
云轻梦顺着何以萱的目光转身看着在身后踌躇跟着的男子,三人就这么静静的对视好一会儿。随后男子好不容易鼓起少许勇气走进二人,在三步之内站定。
“跟着我们做什么?”
“你们帮了我,我要报恩。”
“我们帮你什么了?”
云轻梦静静看着两人对话,眼神充满审视。何以萱见男子是不是瞄向云轻梦,随后脑子似乎想起什么似的。
伸手指向云轻梦,“那银票不会是你放下的吧。”
“不是。”
云轻梦没有犹豫的否认,男子依旧怯怯盯着云轻梦。何以萱点点头,转头看向男子。
“你听到了吧,就算是那钱不是你的,但也不是我们帮的你,若是想要报恩,你还是去寻帮你的人吧。”
男子嘴唇微微蠕动,但最后二人没有等他说话便转身离开。
何以萱抱着云轻梦的手,靠近耳朵轻轻耳语:“这人看起来虽不是什么恶人,但是能够偷窃的人现在还会说报恩?”
云轻梦微微讶异何以萱的想法,随后笑了笑。
“你还能想到这个,不错,那你觉得为什么呢。”
“我觉得,要不就是他出于不得已才偷窃,要么便是想要赖上咱们。”
“不得已偷窃最多只会偷一些衣食住行,为什么会烟台呢,还是这么贵重的徽州墨砚。”
“送人?”
云轻梦嗤笑,看了一眼何以萱没有回答。谁会偷东西然后去送人,考虑过收礼的人的心情吗。
何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