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安倒吸了一口凉气,抬头一看发现正是姬昊座下的十个辅教弟子,每人手里一把青铜剑,锋利的剑芒将他逼在了墙角上。
由于剑尖离自己的咽喉太近,陈子安只好紧紧的贴着墙面不敢妄动。
“新来的,你是何方奸细?受何人指示?”
姬昊一改平日慵懒颓废的形象,背负着双手站在陈子安的面前,双目透出了逼人杀气。
“夫子,这是误会,误会啊……”陈子安急忙解释着。
“误会?鬼鬼祟祟非奸即盗,若是不说清楚,哼哼!”姬昊发出了一声冷哼。
“夫子,此人留不得,把他交给我吧!”那位虬髯大汉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陈子安吓了一跳,连忙说:“夫子,我是来找赵政的!”
这时赵政从屋里走了出来,见到陈子安也感到有些惊讶,他怔了怔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等你一起回家,见你一直没有出来就过来看看。”陈子安回答道。
赵政点了点,转身对说姬昊说:“夫子,这是我新交的朋友陈子安,昨天我被人欺负,是他报官才救了我。”
姬昊走近陈子安,眯着一双眼睛审视良久:“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条生路,一条死路,你选择哪个?”
陈子安心里一惊,原来这个姬昊深藏不露,果然是个人物,他想了想说:“生又如何?死又如何?“
“你小子倒是有点胆气,那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你今天晚上看了不该看的东西,要么把你扔进枯井填上石头,就当你从来没有来过,要么你就把今晚看到的永远烂在肚子里,并成为我姬昊的内门弟子!”
姬昊说完紧盯着陈子安的眼睛:“是生是死?你自己选择!”
老家伙果然心思缜密,赵政都说我是他朋友了,还给我来这一套,看来是不相信我啊!
陈子安想到这里立即跪了下来:“夫子,我和赵政本是朋友,自然没有二心,能成为夫子的内门弟子,自是求之不得!”
姬昊微微一笑,对辅教弟子使了一个眼色,他们这才收起了逼人的长剑。
陈子安不由长吁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才发现自己冒出了一头的冷汗,赵政连忙将他扶了起来。
这十个辅教弟子,以十天干为名,分别是阏逢、旃蒙、柔兆、强圉、著雍、屠维、上章、重光、玄黓、昭阳。故而被称为“十干士子”,皆是姬昊座下的剑道高手。
姬昊背负着双手,扫视了一眼十干士子:“房顶上的那只野猫哪里去了?”
“回夫子,按照你的吩咐,我们没有惊动他,让他自行遁匿了。”那位虬髯大汉回复道。
“好!“
姬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他反剪着双手背负在身后,凝视着远处的苍穹自言自语道:“七国争强,天下必乱,天下乱则苍生苦。
王诩啊王诩,你自命不凡,居然调教出一群酒袋饭囊,把他们当棋子撒向七国,搞甚么天下均势,六国制衡?
你还真以为你手执黑白子,就能均衡天下事啊,殊不知人心不治乃是贪欲之乱,天下归一才是一劳永逸啊!
老夫倒要看看,究竟是你的六国制衡能够治世,还是老夫的天下归一能够治世?”
听了姬昊的话,陈子安大为震惊,这王诩不就是鬼谷子嘛!他可是战国著名的纵横家,一代谋圣啊!
可是听姬昊这语气,似乎对鬼谷子很是不屑啊,而且大有较劲的意思,这个姬昊究竟什么人……难道他比鬼谷子还牛逼?
……
赵王宫,清和殿。
一群宫女轻歌曼舞,欲遮还羞。
一位秀丽的乐女身无外物席地而坐,专注的弹着一把古琴,琴声如山泉流水,从心里流过,柔美恬静,洗去了心灵的污垢,带走了尘世的烦恼。
“唉,天下虽大,却没有我魏无忌安身之地,有时候真想随风而去,做个狂蜂烂蝶倒也自在。”
说话之人正是著名的战国四公子之一魏无忌,他身穿华服,头戴蟠螭纹的白玉束发冠,左环右抱的搂着两个美女,一脸颓废之色。
坐在对面的正是他的姐夫赵孝成王,俩人席地而坐,中间隔着一条案几,上面摆满了美酒佳肴。
“公子何出伤感之言?等魏王的气消了,你自可回到魏国,必是栋梁之材,既是魏王一时不能接纳于你,本王也把你奉为上宾啊!要不你就不回去了,做我赵国之相如何?”
赵孝成王知道自己的小舅子文武全才,确实是有两下子,曾经两次用合纵之术大破秦军,民间传说只要有魏无忌在,秦国就不敢轻易进犯魏国,这句话可不是白说的,当初若不是这位小舅子盗了大舅哥魏王的虎符才搬来了救兵,赵国早就被秦国灭了,若是能把小舅子留在赵国,那秦国自是不敢心轻易来犯。
“多谢大王厚爱,在这里有美女美酒,夫复何求,此等烦心之事不提也罢,喝酒!”
说着两人对饮一杯,放下酒杯后,赵孝成王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最近风闻启明学宫的夫子姬昊,居然在大雅之堂公然教这些王族子弟赌博,实在是可恼可恨,当初若不是你留下他,我早就把这个骗子赶出赵国了!”
魏无忌一微微一笑:“除了你我,天下又有几人知道他是骗子呢?他们只知道大王宽厚仁德,以德报怨,请圣贤大德为秦国的质子启蒙开悟,享受着王族子弟的隆恩。
即使秦国不顾这份情面,六国也会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