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过后,周天子亲赴秦修崖床头,当场让太子姬无病拜他做亚父,加封秦修崖一等柱国公,秦战世袭一等侯。
周天子让秦修崖随意圈地,作为赏赐,而秦修崖并不贪心,只是将原有的封地扩大了两倍,原来不足三百里,就成了现在的八百里秦地,这是大周朝最大的诸侯封地。
上代周天子过世,周无病登基主政,有秦修崖的支持,大周满朝无反对之音,这就是国公之威。
秦修崖老了,但不代表他就不如从前的威势了,反之,威势比之从前更胜。
司职太尉,入主大周军部,天下的兵马调动,除了当今天子,还要有他的手令,大周近半数的将领都是由他一手提拔。
也就是秦修崖不在,所以大周朝堂上才敢抨击秦川,秦战虽颇有威势,比之秦修崖差了些档次。
文武百官,皇亲国戚,一个朝堂上有三分之二的人都在和他叫板。
太子姬长青跪在天子面前,一脸的悲愤:“父王,比番北匈虽说败退,可是其虽败犹胜,阳关的城墙不是一朝就能重建的,三十万大军虎视眈眈,阳关堪忧啊。”
一旁太子的老丈人,也是当今的太傅杨文祥也附议道:“然也,秦川之罪,并不仅于此,尚未加冠,也未入军籍,更是没有官职,此刻就敢侮辱监军,擅掌兵权,置国法于何地,置王命于何地?”
姬无病坐在王座上,面无表情看着下面的大臣们,太子和太傅的话字字珠玑,他有心帮秦战说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现在太子和太傅是站在了理上。
“秦候,你有什么想说的?”
秦战面色赤红,也是被气的不轻,心里不断地骂自己的那个逆子,一飘三年,刚露头就惹祸。
他总归是做父亲的,当然得护着自己的儿子,硬着头皮对姬无病说道。
“大王,太子和太傅这么诋毁我儿,却不知道有什么证据,还请大王明查。”
姬无病随口就问:“是啊,太子,你可有什么证据吗?”
姬长青傲然说道:“自然有,父王,秦川的事,儿臣并非是空穴来风,而是听阳关监军吴用亲口所讲,现在他就在殿外等候父王召见。”
姬无病对吴用还有些印象,早些时候,吴用服侍过他,后来被他给甩到太子那里了,他瞬间脸色有些不好,淡淡道:“召吴用。”
殿上传话的太监尖尖的嗓子叫道:“宣吴用进殿。”
吴用穿一身崭新的太监宫服,正在殿外坐立不安,听到传令,心情激动的不行。
他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兴奋,终于可以去放肆的报复秦川。
吴用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进了大殿,整个大殿的目光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阴损的人胆子都不会小,他依然淡定自若。
走到大殿中间的位置,吴用跪倒行礼,口中高呼。
“奴婢吴用,参见大王,大王万岁。”
姬无病没有让他起身的意思,这样不入流的宦官,没有资格和百官并列。
“吴用,孤王问你,秦川在阳关所做之事你可都亲眼看到?”
吴用抬起头,瞬间眼泪就涌到了眼睛里。
“大王,你可得为奴婢做主啊,秦川自恃功臣之后,也不知怎么回事,引来了北匈攻城,还故意弄倒了城墙,奴婢不过是说了他几句,他就对奴婢又打又骂,还把奴婢给吊到城头上,要不是奴婢命大,可就见不着您了,他还说,还说……”
姬无病看他支支吾吾,不耐烦的说道:“说什么,快说。”
吴用抬起眼睛瞅了瞅太子,又瞅了瞅恨不得吃了他的秦战。
这话一旦说出口,他就是和秦战彻底撕破了脸皮,以后只能由太子庇护了。
心下一狠,他还是说了。
“他还说,凭什么别人大鱼大肉,秦人就得吃糠咽菜,说秦人是王师的替死鬼。”
此言一出,满堂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