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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多礼,尤其是事关皇族事物。
清河公主要下嫁给李慕,各种礼仪往来,实在是让李慕厌烦不已,不过为了抱得美人归,他忍了。
这一来二去,就到了冬天。
如今,洛阳城中已经开始流行起来一种新的女红,那就是织毛衣。
只需买上一些毛线以及用木头做的针就可以织毛衣,街头上面有专门的人教授,非常好学。
而且,毛衣是一个好东西,穿上之后非常暖和,再配上羽绒服,简直就是绝佳的搭配,足以抵挡一个冬天。
毛线的价格也非常便宜,一斤只要十文钱,普通老百姓家中也能买得起,并且,毛线是可以重复利用的,如果是给孩子织的毛衣,孩子大了,长个子了,还能把毛衣拆掉,重新再织一件大的。
物美价廉,瞬间风靡整个洛阳城,甚至无数达官贵人家中的女眷都开始织毛衣,更是有些农户,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一边织毛衣一边聊天八卦。
这毛衣正是属于公主府旗下的产业,所有的羊毛都是以一文钱一斤的价格从突厥、吐蕃以及西域诸国购买而来,当然了,李慕也鼓励洛阳周边的百姓们养羊,养鸭,然后收购羊毛、鸭绒。
当然了,也有一些人不喜欢自己织的毛衣,喜欢买现成的,那也可以,如果是购买男人的毛衣,可以去商业街,女人的毛衣,可以去女人街。
这些商铺里面出售的毛衣与普通人织出来的毛衣有些不同,那就是有漂亮的花纹。
李慕虽然让许多人在洛阳城中以及郊外教授女子织毛衣,但对于织出花纹的技巧他并没有教授。
普通人不需要花纹,他们只需要保暖就可以了,达官贵人之中一些爱美的人需要这种带有花纹的毛衣,他们也不差钱,可以用钱来买,这是互利双赢的事情。
泾阳县侯府如今已经成为了泾阳县公府,门上的牌匾已经换掉,家中也来了一些佣人丫鬟。
对于李慕来说,佣人丫鬟不需要太多,可是以后清河公主过门之后,以公主之尊,这些肯定是少不了的。
家中的管家叫做李五,是李慕从牙市上面买来的,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说是中年男子,可是在如今这个时代,人普遍都老的很快,四十多岁便已经看上去如同六十多岁一般。
李五头前带路,李慕与苏嫣然二人坐在轿子中。
李慕的身上就穿着毛衣毛裤,全部都是苏嫣然织出来的,穿在身上暖暖的。
“公子,如今大冬天,刚刚下了一场雪,实在是太冷了。”苏嫣然靠在李慕的肩膀上面,抱着取暖。
“是啊,这个天就应该在府中躺在火炕上面,”李慕无奈道:“不过没办法,公主有请,不去的话也有些太不像话了。”
“嘻嘻,”苏嫣然笑着道:“再有一段时间,公子可就要当驸马了!”
“是啊。”李慕叹了一口气,等待那一天已经太长时间了,如今,日子越来越临近,他的心中也是有些紧张。
不过,这些日子洛阳城中并不平静。
苏家三兄弟苏成思、苏成文、苏成武分别被封为梁王、魏王、福王。
而一大群苏家的亲戚,也都赐爵,苏家一跃成为整个大周最火热的贵族。
之后,便是对李家分封在外的诸王展开了清洗,其中越王一案,牵扯超过五千人,朝中五品以上的大员也牵扯了十几人。
对此,苏媚专门成立了一个推事院,专门用来查办这些李姓子孙谋反一事,短短三个多月的时间,十几位亲王、嗣王、郡王遭殃,总共牵扯人数超过两万,李敬玄、郑则这两位铁杆后派也黯然下台,更惨的是李适与刘贤二人,在推事院中被活活折磨死。
如今,民间的百姓人人传言,推事院就是一个吃人的地狱,一旦进入,十个能死九个,还剩一个也是手脚残缺。
而在推事院中,一大批酷吏崭露头角,尤其是薛林,本是监斩侯的囚徒,因为举报越王一案有功,进入推事院中,一连查办了三位李姓子孙,手段残忍,牵扯甚广,随后又查办了李适与刘贤二人,升为秋官侍郎,主理邢狱,可谓是一条将死的流浪狗,转眼就成为了一条咬人的恶犬。
苏媚还在朝堂之中重提通天鼓之事,所有击通天鼓的案子,都由推事院查办。
为此,朝中诬陷成风,政见不合便去叫人击通天鼓告发,而一旦进入推事院中,这一大群酷吏为了邀功,各种手段都能使出来,黑的能说成白的,死的也能说成活的。
朝堂之上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如今当真是人人自危。
不过李慕也知道,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苏媚不得已之下只能用这种办法,朝野之中反对她登基为帝的声音很大,如果不杀一批,你们怎能服气?
不过,令人意外的则是已经被贬为淄博王的李庆相安无事,三个多月四个月的时间里,他被告发七次,可每一次都安然无恙的躲过。
或许,苏媚心中不忍吧,不管怎么说,李庆都与她有过数年的母子之情。
在混乱的思绪当中,李慕来到了洛水边上。
因为刚下过大雪,草地上面已经覆盖上了厚厚的积雪,下车之后,就看到了远处凉亭四周站着许多全副武装的护卫,不用说,肯定是清河公主。
李慕下了轿子,直奔凉亭之中而去,一路之上不停的哈着手,早知道把苏嫣然织的手套带上了。
“嘻嘻,你来了!”清河公主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