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紧拳头,杨汕几乎忍不住心头怒火。看着下方士卒,他怒声道:“所有人!但凡藏匿财物的,全部给我交出来。这时候拿出来的,不算罪过。但是如果待会儿让我发现,到时候定斩不饶!”
这是我们好不容易寻摸出来的,怎么了就要交公?
士卒们你看我,我看你,一个个都表现的十分不甘。
然而在杨汕的怒视下,在旁边林冲等人虎视眈眈的目光追索中,这些人还是不敢当真和上官顶撞。
众目睽睽之下,大多数人还是心虚了。一个个陆陆续续的走出来,将藏在兜里、怀里的银钱珠宝拿出来,乖乖放在前面空地上。甚至居然还有人把一串珍珠项链藏在鞋子里,却是也不嫌络脚。
杨汕又气又想笑,可脸上却依然摆出严肃神色。不多时,地上居然堆砌起一座小小的金珠坟头。
环顾四周,杨汕再一次通牒道:“还有谁没有交出来的?我最后警告,到时候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没了!没了!大人明示,已经全部掏出来了!”所有人一齐摆手,表现的十分无辜。
杨汕也不动怒,冷笑一声道:“既然如此,所有人全体都有!双手平举,给我跳起来!用力的跳!”
士卒们无奈,只能依言行事。而后就看见在那歪七扭八的蹦跳中,一颗颗金珠银锭滚落出来,零零散散洒了一地。
仔细检查,几乎可以说是一个不漏。每一个士卒都有或多或少藏匿一些,有些运气不好的甚至拿了绸布、铜镜什么的,说什么也要占些便宜才能甘心。如今被检查出来,却是一个个低下头去。
这等军纪,让杨汕实在无可奈何。
还想继续搜检,却被林冲制止:“小弟,这样就可以了。若是真的太严格,反而坏了自己身份,凭白留一个苛刻待人的名声。反正大头在我们手下,手下士卒略微藏匿一些,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杨汕眉头一皱,不甘心的道:“这等军纪,二哥就以为可以了?连一心为公都做不到,还谈什么强军?”
“呵呵……他们大多是被强招来的乡间百姓,怎么可能对你完全忠心耿耿?何况他们原本隶属那黄信,而且这才又来几日,你凭甚让他们归心?”林冲一笑,安慰杨汕道:“日久见人心,还是慢慢一步步来吧。所以就此作罢如何,暂且忍耐待往后再好好调教就是。或者拿着手里的银钱重新招募一批,那才是从头开始就跟着你、必然忠心的亲军。如今继续强求,反而不美。”
杨汕点点头,却心有不甘。
只可惜眼见却也只能如此,若是当真强压一个个搜身逼迫,说不得还会闹出更加不好的事情来。
想一想,杨汕抬起头大声道:“这次乃是初犯,我就不作继续追究。但是若有下次,本将一定严格追索,犯者一个不留!现在,所有人给我归队,行动起来!张三李四带人追索逃兵,焦挺负责捣了这山寨。还有杨再兴,你给我把这些贼兵看好了!有伤的治一治,待到之后挑选甄别。”
杨汕已经决定了,一定要招募一支完全属于自己的队伍。
而这些人,回去了也要更加狠狠的操练,将那一身痞气私心尽数给剐了去!
所有人都行动起来,虽说中途有那等骚动,但总规还是一个个喜气洋洋。
没有人不喜欢打胜仗,更不提杨汕还承诺回营之后皆有赏赐。再加上这会儿贪藏的些许财货,却也能让家里好过许多。
也正是因为知道大宋当兵穷苦,连养家也艰难,杨汕才勉强忍耐了他们这次藏匿一事。
当然,下不为例。
而后不多时,十三逃兵被追捕回来了八人。
这几个家伙藏匿在附近,却是打算等到大军离开之后再行逃跑。结果在张三李四的手段下,他们还是被找了出来。一个个被死死捆着却大声求饶,只可惜这会儿谁也不敢再忤逆杨汕态度。
杨汕没有留情,当着众人的面斩了这八人的头颅。
现场众人,谁也没有为他们求情。却是这八人自寻死路,如今做逃兵丢了性命不说,还毁了名声连累家人。
至于另外五人,已经早早逃窜入深山。且不说这山中豺狼虎豹,就说他们侥幸生还,此生怕也难以归乡。
于是杨汕也没有继续停留,收拾好战利品,约束好俘虏,做担架带走伤病阵亡兄弟,就此回归。
第二天,得到消息的桃花山、二龙山众贼寇赶来。可是这时候能够看到的,只有一场大火后的残垣断壁。
为凶青州数十年的清风山贼,终于是再也不见。
……
“你说什么?那杨汕当真剿灭了清风山?”
秦明不敢置信的站起来,愕然瞪着黄信道:“那厮是怎么做到的?就凭那些个烂兵老弱,就把清风山打下来了?”
黄信也是不敢相信,却也只能点头道:“师傅,这件事已经不可能有假了。清风山三位贼首,白面郎君郑天寿和矮脚虎王英已经被缚入知府衙门,而燕顺的脑袋也被一并带了去。那杨汕回营的时候,却是大张旗鼓穿过青州城,城里众多百姓都亲眼目睹,那被锁拿的无数贼兵。”
秦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却是怒声道:“当真岂有此理!这厮,好大的胆子!”
“是啊!清风山一灭,那桃花山二龙山怕也要慌了。此事一出,谁还会再给我们安稳银子?”黄信苦笑着,又揉揉眉角道:“还有慕容知府那边,如今居然另有人能够对付城外贼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