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汕将辽人可能出现的事情跟所有人一说,大家顿时都警惕起来。
说实话辽人并不可怕,但是一旦辽人成军,那种气势和实力却让人胆寒。他们能压制大宋几乎两百年,这等威风是实打实打出来的。哪怕往后女真人凶狠,可就女真人那点人数,他们手下人还不是大多为异族?什么渤海人,朝鲜人,辽人叛军以及俘虏,以及部分蒙古人等等……
女真人的崛起,就是狮子带领的羊群的最好写照。后来狮子变成羊了,女真人也就再次消失。
重新再说辽人,很显然辽人的实力从来都不曾退步。只不过是高层跟大宋高官一样堕落了,所以才显得颓废而已。等到未来宋金伐辽的时候,辽人还不是轻而易举将宋人最强的西军打了满头包?也正因为如此才让女真人看到了宋人的无能,看到了大宋的虚弱,为往后女真侵宋埋下伏笔。
总而言之不管从什么方面而言,辽人的强大,都不是目前的宋人军队能够疏忽无视的。
“辽人真的可能南侵?”林冲的表情十分凝重,即使他武艺再高,听到辽人的名字也依然会感觉紧张。
“不是南侵,只是抢劫。用他们的话来说,叫打草谷。”杨汕冷笑着,牙齿咬的直响。
打草谷是辽国对外侵略时候,常用的语词。辽军队出征,‘人马不给粮草,日遣打草谷骑四出抄掠以供之’。换言之就是靠劫掠来供养军队,不需要专门的后勤保障。这种靠军人自筹给养,掳掠民间粮草财物的方式,被辽人称作‘打草谷’,也是边境宋人京城会遇到的悲惨遭遇。
辽人把宋人当成仓库和提款机,想来就来,想拿就拿!偏偏大宋不敢将这事情上升了军事层面上,已经只能当做熟视无睹。但是这反而助长了辽人的气焰,而后哪怕是三五个辽民,也敢来劫掠一番。
这种事情在大宋频频发生,青州地区略微好一点,却也有限。
每次当收到辽人侵边的消息的时候,慕容彦达唯一做的事情就是关闭城门紧守城池。至于城外的居民还有四处的百姓,却是完全顾不得了。甚至在他看来辽人人少,能抢的东西不多,根本不算大事。
总而言之,这几年辽人出现在青州的频率是越来越高了。虽然慕容彦达不在乎,当杨汕却不能当做视而不见。
“事情就是这样!”
“如果咱们掩耳盗铃,这自然能当做平安无事;但是只要咱们但凡还有一点血性,就不能让这事情发生!”杨汕一拳锤在桌子上,又抬起头看向众人道:“兄弟们,这次的事情不是个人恩怨!咱们作为军人,谁能眼睁睁看着辽人欺压我大宋子民!辽人打草谷,我宋人百姓就该家破人亡?”
林冲等人左右环顾,一齐襟声。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事情怎么可能像说的这样简单。咱们手下那点人打山贼土匪就费劲,哪里能去跟辽人斗?
这次,就连杨再兴也不敢随便鼓动些什么了。
辽人的厉害,没有人比天波府杨家更清楚!杨家历代先祖英雄,哪一个一心抗辽,而后百思不悔?
杨老令公的庙,至今还在雁门关外耸立着。而后七郎八虎血战金沙江,也是受世人称道。再来杨门男儿尽亡,尤剩杨门女将披挂出征的故事,也是流传天下受人传颂。杨家世世代代和辽人之间拥有着数不清的仇恨,那种国仇家恨无法割舍!但凡有一点可能,杨再兴又怎么不愿意为先祖报仇?
只是……闻辽色变,并不是那些百姓和懦弱文官啊!
真正最怕辽人的,还是大宋的武将还有士卒们。也许他们能够在喝酒的时候对辽人大肆批判和嘲讽,但是真要让他们跟辽人动手,敢说真正有这个胆量的,实在没有几个。毕竟……这是要命的事情。
所以即使杨再兴再怎么不甘心,他也只能咬牙,憋屈的握紧拳头。
周遭的气氛变的十分沉闷,辽人的阴影就好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众人的心头。一想到随时可能遇到辽人入侵,而且咱们不是对手很可能必须退避三舍,大伙就有一种无法接受的憋屈感。
而更加糟糕的,这种状况不会因为计谋、策略等等任何东西而发生改变!
大宋和辽人之间的关系,永远都不可能发生变化!这种糟糕的关系甚至会导致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即使大宋周边出现了另一个十分强大的敌人,大宋的皇帝文臣们也都宁可先将辽人忤死了再说!
在不觉得大宋会亡国的情况下,文人们需要这种荣誉。
也就是说对于辽人,大宋永远是那种坚决要战,但是又一直心里惴惴不安担心打不赢的这种情绪。
这一点即使放到杨汕这边,也同样没有区别。
咳嗽一声,杨汕露出一个笑容道:“大家也没必要这么紧张,毕竟事情还没有发生不是么?而且说实话以咱们的实力,哪怕是辽人当真来了,也并非说一点一战之力都没有吧?辽人也不是天下无敌三头六臂,而且打个草谷又能当真过来多少辽狗?如果人数不多,谁说咱们就一定打不赢?”
众人一想也是这个道理,顿时纷纷笑起来。
而后借着这个机会,杨汕又提醒道:“总而言之,打铁还得自身硬。只要咱们够强,即使辽人又如何?”
“是啊!到时候堂堂正正的杀几个辽人,也好一展我汉人威风!”林冲也冷静下来,顺着杨汕的话鼓劲。
“而且这里距离古北口其实也不是太远,说不定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