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汕没有想到,曾头市居然敢惹到伍端头上去。
此外招惹伍端就等于招惹了他杨汕,再算上伍端士大夫的身份,就等于招惹目前大宋最可怕的一个群体。
当然这个群体是众所周知的懦弱,每年被绑架和掳掠的家眷也是数不胜数。但是至少一点,经此一事之后曾头市等于是自绝了宋朝文人的好感。等到杨汕对他们发起攻击的时候,这些家伙就很难通过行政手段去解除威胁。甚至于无论杨汕做的有多恶劣,他们都有可能视而不见。
这一点对于杨汕而言,就已经足够了。
于是当伍端怒气勃发表示要把曾头市女真人杀光的时候,杨汕毫不犹豫就站在了伍端这一边。
哪怕此时手下兵力不足,杨汕也想尽办法也伍端凑出来五百号人马。这些人交由伍端亲自率领,并且由焦挺作为副手和先锋。此外林冲还特别写了一封给史文恭的信,希望能够使曾头市开一面……
伍端走的焦急,杨汕只能等待消息。但是五百人的抽离,却也让营地再次变得空旷起来。
谋划宋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完成的,至少几个月才能看到成果的大批量士卒现在什么也看不到。如此一来士卒招募也不能放下,为了补充日常所需的最低队伍架构,杨汕最少还需要八百人。
没错!走了五百老兵,需要至少八百新兵才能勉强补充。甚至这八百新兵至少需要两个月的时间学会怎么当一个合格的士卒,而且也需要这么长的时间进行思想以及道德教育,将那不好的习惯扭转。与此同时这八百新兵,还需要至少五十人的训练队伍以及至少一百人负责在外面招揽。
也就是说如此之下,杨汕手中能用的士卒,不可避免的进入到了一个人手完全不够的真空期。
这种真空期甚至没有办法填补,只能由那些原本被放置的二线的辅兵临时帮忙。
可是如此一来,杨汕就失去了安全感。
说实话如今对杨汕而言,可谓是内忧外患。内部空虚再加上外面各种对手虎视眈眈,杨汕是不能接受手底下没有兵的风险的。就好像杨汕一直提防的曹俊,如今双方几乎等于翻脸,杨汕也要考虑那一不做二不休的可能。亦或者曹俊以杨汕损失惨重为由将其旁置,也是一个大问题。要知道即使杨汕已经不指望能够从青州衙门里弄到足额粮饷,但是这不等于说杨汕就不会有求于人。
只要活在这个世界上,就不可能独自一个人做完所有的事。
“所以我又要忙了吗?”苏明泽无语的盯着杨汕,翻个白眼道:“征兵这种事情,怎么也轮不到我来做吧?汕哥儿,我好不容易才见到慕容知府又给你说好话,这刚回来你好歹让我喘口气吧?”
“这不是能者多劳吗?再说了如今伍大人不在,这些事情也只有你才能帮到我了。”杨汕嘿嘿笑着,凑到苏明泽面前道:“再说了,我这不是给苏哥你和嫂子团聚的机会么?征兵任务在青州城门口放一个,也方便你每天回家。你看我这已经是为你着想了,哪里还能说不让你喘口气?”
苏明泽叹一口气,无奈道:“不和你说这么多!你这次打算征多少人?”
“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杨汕一句话让苏明泽眼睛一亮,随即诧异道:“慕容知府一共就给我咱们五千人的名额,如今辅兵已经占据正军的名额两千。换言之除非咱们硬把辅兵另行撑起了,否则招募三千人就顶天了。”
然而这一次,杨汕却不像以前那样规矩。
摇摇头,杨汕眯着眼睛咬牙道:“我已经说了,多多益善!我看透了,如今这个世道就不是规矩的世道!老实人永远讨不得好,狡猾有关系的家伙却总能如日中天!既然如此,我又何必继续那么乖觉?三千人五千人,哪怕一万人又如何?只要我养的起,我现在只希望我的力量越来越强!”
想到全军覆没的前士卒们,杨汕狠狠一拳砸在桌上,将上面的茶杯崩摔落地。
苏明泽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任由茶水打湿自己的裤摆。
外面听到动静的亲卫偷偷扭头过来瞅一眼,杨汕却摆摆手示意他赶紧滚蛋。而后再看苏明泽,杨汕表情认真的低声道:“苏哥,帮我!实话说,从现在开始我已经不打算继续那么规矩了。曹俊把我害成这样,却什么代价也不需要付出,凭什么!我已经不打算继续懦弱下去了!或者说,我觉得懦弱守规矩毫无任何意义!打铁还得自身硬!我需要更强,才不会再受这种屈辱?”
杨汕说的认真,苏明泽也听的严肃。
但是就在杨汕以为苏明泽会义正言辞的反对的时候,苏明泽却认真的道:“你想好了?这么做的话,要么名扬万里,要么臭名远扬!总而言之出头的褶子先烂,你再想安稳却是不可能了。到时候各种议论,各种针对和冲突,会让你遭受比现在更加残酷的局面!这一点,你做好了准备?”
“苏哥你不骂我?我的想法,对你们而言是离经叛道吧?”杨汕有些惊讶。
“呵呵……什么叫离经叛道?”苏明泽一笑,揶揄的道:“哪怕是我大宋,与士大夫共天下,可事实上各种争执和斗争也从未停止过。什么是好,什么是坏?过去我在东京城也许不明白,但是自从来到青州碰了无数的壁,也知道了什么叫做人情往来,而后又在官场中走动那么久,看到了数不清的人和事,有些事情差不多也就已经醒悟。老实人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