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名字,杨汕微微一愣。
居然是陆谦?害的林冲破家,又不依不饶要治他于死地的陆谦?
杨汕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杀意,又不露声色,略微退后避过陆谦的手掌。
再仔细打量眼前这人,看起来豪爽大气平易近人。但是谁能想到,这家伙其实是个笑面虎?
记忆力的陆谦,可是一个脸厚心黑的角色。林冲在那个世界的一切悲剧,可以说完全都是由陆谦一手造就。这家伙为了讨好高衙内,愣是硬生生将林冲给推进了火坑里面。最终被害的,家破人亡。高衙内自然罪孽深重,但其中陆谦、富安的推波助澜,也是事情发展到最后结局的关键因素。
这家伙为了往上爬,简直就是不折手段。
敷衍的抱拳,杨汕对陆谦露出笑容:“多谢陆虞候关心!因为杨汕这点事劳烦虞候跑一趟,实在不值当。”
对于陆谦的亲近,杨汕表现的十分警惕。
而陆谦对于杨汕的态度,也是不以为许。之所以来这一趟,不过是林冲的面子而已。至于杨汕区区一个白身,哪里会被陆谦放在心上?哪怕途中听林冲解释说杨汕是天波府杨家人,也不曾让陆谦看重。
现在的天波府,在陆谦眼里可是一点价值都没有。
因此瞄一眼杨汕之后,陆谦对林冲道:“林教头,事已至此,我们先出去再谈吧。这开封府牢头,看在你我的面子上,总归也不敢把这位小兄弟怎样。无非委屈几天罢了,迟早会平安放出来的。”
“既然无罪,为何又要被拘在牢里?”
林冲有些不满,然而事已至此他又能怎么样?开封府没有定罪已经是个好消息了,其他的些许忍耐吧。
想着林冲安慰杨汕道:“贤弟暂且安心,外面的事情几个哥哥都会帮你。且忍耐几日,勿要多想。”
杨汕点点头,很想提醒林冲小心陆谦。但是当着陆谦的面,却不好直接说出来。
旁边的鲁智深不耐烦了,一巴掌拍在牢房柱子上。
“真是气死洒家了,为什么会有这种事。牢头,给洒家过来!洒家的兄弟在这里呆上几天,你给洒家好生侍候着。若是等洒家兄弟出来的时候痩了吃了苦,你看洒家要给你什么好果子吃!”
听到鲁智深的威胁声,牢头满脸愤怒。然而看看这魁梧大汉,再看看旁边‘位高权重’的林教头,陆虞候,他却只能无奈点头。区区一个牢子而已,瞧不上这莽和尚,难道还敢无视两位禁军里的大人?要知道陆虞候可是殿前都太尉高俅大人的眼下红人,若是惹恼了他,那下场可不妙。
于是牢头连忙点头满门子答应,直说要将杨汕侍候的无微不至才行。
毕竟是牢里,林冲鲁智深都不能呆太久。见杨汕平安无事,两人安慰两句也就被牢头迎着离开了。
临行时候杨汕拉着鲁智深,又指一指陆谦用眼神暗示,得到鲁智深了然的点头。
和杨汕一样,鲁智深也不喜欢陆谦这个心思深沉的家伙。对于林陆二人的交情,他十分不好看。
将一锭银子丢给牢头,又大声恐吓两句,鲁智深这才气冲冲的离去。
很快,牢里恢复了平静。
林冲和陆谦的来访,顿时让杨汕成了牢头眼中不能招惹的人物。
被鲁智深揍了一通的牢子满脸青肿,怨毒的盯着杨汕却又无可奈何。甚至在牢头的命令下,他还不得不从衙房里搬出来一套床被,满脸委屈给杨汕铺上。原本装水的破碗,也换成一个还算干净的陶罐。到吃饭的点儿,还从隔壁铺子买来炊饼。一通下来之后,牢房里顿时就像换新一样。
之后几天,杨汕就安稳的在牢房里住下来。
没有人提审,也没有人询问,除了鲁智深或者林冲每天会来看望一趟之外,他几乎算是与世隔绝。期间林冲带着丫头来了一次,丫头泪汪汪的模样让杨汕心疼,干脆嘱咐林冲以后别带丫头过来免得心酸。
同时为了杨汕这事,林冲这几天也找了不少人。只可惜一听说是开封府府尹赵鼎,那些人就连连摇头。原来赵鼎这人铁面无私而且不讲人情,除非说他自己判定案情,否则谁的面子也不给。无奈那些人只能安慰林冲说既然没有犯事就耐心等待,赵鼎会还杨汕一个公道等等等……
但是这种事,谁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
杨汕很清楚杀人者是谁,所以也很清楚赵鼎必然找不到‘真凶’。可如果不能破案,难道他要在这里一直住下去?
杨汕无奈,却又无可奈何。
所幸牢房不算太小,在里面也能活动筋骨。于是杨汕每日只能在牢房里打拳、深蹲,锻炼身体打发时间。在吃喝不愁的情况下,唯独也只有这样才能够让他冷静下来,并且深思自己接下来要走的路。
毫无疑问,在不曾考过科举的情况下,杨汕唯一的出路只能是武功。
哪怕大宋重文轻武,但是武人地位低微也只对应文人而言。在平民百姓和下层衙吏的眼里,武官依然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而且想要改变大宋未来的命运,文治武功缺一不可。大宋自开国来就不缺乏文臣,哪怕这个腐败的时代也有李纲,赵鼎,张叔夜等等牧国良臣。唯独武功,让人诟病。
哪怕大宋有种师道以及折家所代表的西军,但是相较于这么大一个国家而言,它还是头重脚轻。
而更重要的是,大宋未来的时间不多了!
根据杨汕这几天的认真回忆,此时此刻距离靖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