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俊义居然被史文恭一戳子打穿了肾,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
也许对别人而言这并非大事,可是燕青却明白,成亲十几年也无所出的卢俊义,对于自己传宗接代的任务是多么重视。每日用‘鞭’形补也就罢了,他这几年光药就吃的比饭还多。好不容易来这趟之前卢俊义还在吹嘘说‘自己终于有那种感觉了’,却不想这会儿被破了肾源,功亏一篑。
哪怕只是单边的肾受伤,在卢俊义眼里也比天塌了更加可怕。他甚至一把推开燕青,咆哮着朝史文恭扑过去。
“主人!”
见卢俊义迎着箭雨而上,燕青赶紧跟上来。他迅速脱下褂子挥舞,将目标卢俊义的箭矢尽数荡开。
但是人力必有穷尽,燕青能保护卢俊义,却是无力保护自己。他原本就背后中箭十数支,这会儿两轮箭雨之后,正面也仿佛刺猬一样插了不少。如果不是他机灵的避开要害,怕是已经被万剑穿心。
只可惜即使这样,燕青也没能帮忙卢俊义冲到史文恭面前。
那史文恭身受重伤暂且不提,可是他唤来的那个叫苏定的汉子,却也是一把老手。
能够作为史文恭的副手,不但被曾家五虎称作副师,还能被史文恭接受,就已经证明了苏定的不俗。他的武艺虽说不如史文恭,但是对付一个重伤的卢俊义也还是绰绰有余。只看这人手持一柄厚背大砍刀,双手抡起来就是一记劈斩砍向卢俊义的上身。卢俊义勉强躲过,却被苏定一低头撞翻在地上。
明明只是被撞了一脑袋,可卢俊义却捂着胸口哀嚎起来。仔细看去,他胸口处竟然出现了一排血孔,看起来十分狰狞。
“某家名号独角鬼,这脑袋功夫可不输给任何兵器!”苏定得意的笑着,摸摸一头黄毛的脑袋,露出头发间尖锐的一排发钉。发钉就好像头箍一样紧紧固定在苏定脑袋上,端是隐蔽而且凶残。
原本就重伤的卢俊义,这会儿肋骨也被撞断了两三根,眼见着爬不太起来。
这时候燕青却不顾一切的冲上来,一鞭子逼退苏定,而后紧紧将卢俊义保护在身后。
“主人,快逃吧!燕青在这里阻拦他们,主人快些跑出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主人莫要犹豫!”
“小乙……”
连番的打击已经让卢俊义几乎崩溃,这会儿听到燕青的话,才终于清醒过来。
电光石火之间他想的比燕青更多更明白,直接无视燕青的请求,而是迅速扭头看向那边的伍端道:“伍大人,女真野人图穷匕见,莫非你还要眼睁睁看我卢俊义一介良民在你眼前被异族野人杀死?大人若是肯救卢俊义,卢俊义必定舍家以报答大恩。此外,卢俊义跟关外还有些关系,至少能帮大人购买来一千匹战马!大人……看在林冲师弟的份上,还请救卢俊义一救!”
语速飞快,卢俊义将自己能拿出来的东西尽数交代了出来。
只是他这番愿意付出的代价,却还没有达到伍端的心理预期。若不是怕卢俊义死后家产只会被梁中书所得,若不是知道梁中书贪婪之辈绝对不会分给自己半分,伍端是更加希望卢俊义死在这里的。
因此笑看着卢俊义,伍端摇头道:“卢大官人何出此言?如今你我皆被曾头市包围,我又如何还能救你?”
这话一出,原本警惕的盯着伍端的曾头市乡兵,顿时放松了警惕。
只是见伍端已经接过燕青的棒子将曾家五虎给控制起来,领头的苏定还是厉声道:“狗官,既然知道我曾头市的厉害,那还不快快投降?只要你放了我五位少爷,我就做主饶了你一条性命!”
“只饶了我一个人?”伍端环顾左右,焦挺以及杨汕特意派给他的几名亲兵都脸色平静。
“你还想怎么样?狗官!莫非还指望爷爷我大发慈悲,不但不杀你还拿轿子把你送回去?”怒视着伍端,苏定冷笑着道:“狗官!我最后一次提醒你!如果不想死的话,就赶紧按爷爷我的吩咐来做!否则真惹怒了爷爷,就算你能拿我家少爷来威胁我,我也一定要跟你这蠢狗同归于尽!”
嘴角带着嗜血的笑容,苏定举起厚背刀:“用我的一条贱命弄死一个官儿,爷爷我这辈子也算是赚了!”
“哈哈哈……”所有喽啰一起笑起来,将气氛烘托的更加紧张。
若是其他文官,这会儿怕是早已吓尿裤子。但是伍端毕竟经历过不少,因此他不但依旧冷静,而且还面不改色的道:“女真狗贼,你们真敢对我动手?有本领就来试试看,看你这五个少爷的命到底还要不要。焦挺!把这五个家伙的手全部给我打断!我倒要看,谁敢当真不在乎这几个人!”
话音刚落,焦挺就立刻动手。
只看焦挺狞笑着在曾家五虎中选出一个,掐着脖子提起来,而后用另一只手举起铁棍开始瞄准。
“住手!”
苏定顿时坐蜡,反而是缓过气来的史文恭厉声开口,阻止了苏定的愚蠢挑衅。
满脸冷汗大口喘着粗气,史文恭在一个乡兵的搀扶下重新站起来。任由一名乡兵乱七八糟的给他包裹右手,史文恭表情冷冷的盯着伍端道:“这位大人,你莫要继续挑衅了!将他卢俊义害到这个地步,接下来是打算害我史文恭还有苏定了吗?嘿嘿,激的我们动手害死五个少爷,到时候我和苏定如何在能继续呆在曾头市?到时候我们走了,曾头市后继无人,怎么看都是朝廷赚了吧?”
“居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