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汕正打算去菜园找鲁智深,忽然脚步一顿。
“锦儿姐,丫头呢?”
锦儿泪眼汪汪的,两条细腿更是颤巍巍,几乎要站不稳。她抬起头看向杨汕,露出满是泪水的脸。
“小娘被娘子带在身边,一起被堵在了里面。锦儿偷跑的时候,看见小娘帮娘子拦住那无赖子,还被打了!”
这还了得?
杨汕一听顿时急了,迈开腿就去寻鲁智深。
半路上看到巷口客栈门前拴着一匹黄骠马,他二话不说解开缰绳骑上去,双腿在马腹一夹,就飞驰起来。
“混蛋!该死小贼,还我马来!”
背后传来叫骂声,杨汕却是充耳不闻。
他骑着马在官道上飞奔,用他那拙劣的马术避过一个又一个行人马车。这一刻他是超常发挥,仅仅只花了多一转眼的时间,杨汕就已经来到菜园门口,看到了院子里的鲁智深和一众破落户。
听到马蹄声,几人一齐抬头。再看到杨汕,几人都是一愣。
杨汕也顾不得寒暄,翻身下马后匆匆来拽鲁智深:“大哥快跟我走!出事了,我们去大相国寺救人!”
鲁智深也不反抗,被杨汕拽着快步走出院子:“小弟莫急,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要惊慌,慢慢来说。”
“林家嫂子和丫头,被一个无赖子带人堵在了大相国寺里!她们两个弱女子,又过去这么久,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对了二哥已经匆匆赶过去,不过我担心人家人多权重,所以来找大哥帮忙。”
鲁智深再不多说,迅速翻身上马又将杨汕扯到前面一起坐下。马缰一扯,就直奔大相国寺而去。
“这是怎么了?”
几名青皮懵懂的看着这一幕,只觉着莫名其妙。
反倒是张三李四听清楚了杨汕的话,两人对视一眼站起来:“走!去给师傅帮忙!居然有人敢欺负二师父家婶娘,胆子不小!”
说完号上手下二三十破落户,一群人窝蜂似的也朝大相国寺追赶而去。
……
不等鲁智深带着杨汕来到大相国寺,林冲已经先一步到来。
此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林冲被一群闲汉给堵在外面。闲汉后面,一个年少的后生背对着众人,似乎对这一切熟视无睹。他的前面,林娘子保护着丫头站在拐角夹缝处,满脸通红更是气的直抹泪。
一群闲汉硬生生拦着林冲不让他进去,嘴里还不三不四道:“林冲,干你甚事?走开走开,莫要打扰衙内快活!”
林冲大怒,二话不说一脚将面前的闲汉踹出去:“滚开!那是我家娘子,怎能容得你等放肆!”
“什么?竟是教头娘子?”
几名闲汉对视一眼,顿时额头冒出冷汗。其中一人看一眼林冲,又匆匆跑到那浪荡少年耳边小声说起来。
“林教头?什么林教头!有我爹的官大?”浪荡少年不屑的回头,拍拍裤子站起来。
林冲一看,这时候才发现,这人竟然就是高太尉的螟蛉之子高衙内。杨汕曾经说过的警示,居然当真发生了!
高衙内的名声,林冲如何不知晓?脸色一变,他竟是不管不顾就要朝里面闯。
然而高衙内却是先一步堵住林冲。
他手中提着一个弹弓,另一只手则拿着一根长粘竿。将粘竿横起来堵住林冲的路,高衙内不屑的盯着林冲道:“林冲是吧?你是我爹手下教头?区区一禁军教头,居然也敢在本衙内面前放肆?你这要是冲撞了我,少不得叫我爹赏你个好果子吃。快快走开,莫要扰了本衙内的雅兴!”
林冲脸色再变,强忍着怒意拱手道:“衙内,里面是林冲娘子,还请衙内高抬贵手。”
“你家娘子?”
高衙内露出诡异的笑容,回头看一眼弱不禁风的林娘子,又对林冲道:“借本衙内赏玩一天如何?待到明日,自然放她回去。对了!这事算你一个功劳;我回去跟老爹说,少不得让你官升一级。”
豹子头一听顿时怒了,一张脸须发骤张仿佛猛虎一般。他气红着脸,怒视高衙内大声道:“衙内怎能说出这种话!清平世界,调戏良人是何道理!还请衙内快快让开,否则别怪林冲无礼了!”
“你敢对我动手?”
高衙内眼睛里闪过一丝冷意,他退后一步左顾右盼,又大声道:“那厮去哪了?招呼本衙内来顽,遇到事情却不见人影?”
几名闲汉左右看看,不敢惹林冲,更加不敢得罪高衙内,只能敷衍道:“说是去茅厕了,还未回来。”
原来这衙内竟是另有依仗!莫非他带了什么大人物,因此才胆敢光天化日这样嚣张?
林冲心里一动,再不敢拖延,硬生生就要越过高衙内去救娘子。
他虎臂一捞,高衙内就站立不稳跌倒在地上。
林冲不管不顾,冲进角落牵起林娘子,又蹲身抱起丫头,一句话不说就要往外走。
而这时候,外面不敢阻拦的几个闲汉却是喧哗出声。
只见一个身穿黑色皂衣,头戴大红牡丹荼帽的男子越过众闲汉走进来,却是默不作声先将倒在地上连声‘哎哟’的高衙内给扶起来。紧接着他拦住林冲去路,叹一口气才道:“大丈夫何患无妻,林兄为何不退一步?”
“陆谦!”
“狗贼!”
林冲咬牙切齿怒喝出来,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件事居然还有陆谦参与在里面。
陆谦是见过林娘子的,换言之他很清楚林娘子是林冲夫人。但即使这样,他竟是依然帮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