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的史进,这会儿由不得任何人劝说。
发现有人按他肩膀,史进怒而回头就要动手。但是拳头还没递过去,就被来人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兄弟这般生气,莫不是连我也要打杀了不成?”
熟悉的声音,让史进的动作猛然僵住。这时候才看清来人,却是表情严肃,同时眉头紧皱的朱武。
作为史进的结义兄弟,朱武在史进心中自然是有分量的。因此收回拳头,史进对朱武抱怨道:“兄弟你说,我是不是该生气!这些人完全不把我史进放在心上,各种乱七八糟的对我就像撵驴一样!咱们堂堂好汉,怎么能去做那些乱七八糟的琐事?还叫我兄弟分开留守,这岂不是在离间我兄弟情义?”
朱武啼笑皆非,摇头道:“兄弟怎么能说这种话?大人交给你这么重要的任务,难道不是重用?至于我兄弟情义,又哪里是这点距离就能够影响的?莫非你往后成亲了,也要整日和兄弟在一起?”
“这哪能一样?再说就算成亲,我和兄弟玩乐也不是她一个婆娘改管的!”史进气呼呼的说着幼稚的话。
这话让朱武忍不住暗笑,旁边怒气勃发的杨林也一时无语,不知道这满心怒气该往哪里发泄。这东西不过是个未长大的孩子罢了,跟他生气实在不值得!这种小鬼,根本就还没懂事呐!
他当初在少华山是怎么当寨主的?莫不是只有一个名头,而事实上权利还在朱武手中?
杨林暗想着,感觉继续跟史进斗怒有些丢份儿。
杨汕也是愕然,没想到史进居然会这么不懂事。
讲道理这番安排已经是足够为他史进考虑了,结果这蠢货居然还不知好歹?
说来说去,这个蠢货连女人的滋味也不晓得,根本就是个缺了伴儿的大孩子罢了。跟他斗气,岂不是把自己也弄的更他一个层次?往后等他成亲了有家了,自然就会成熟起来。到那时候,也就该懂得规矩了。至于现在,看样子他身边少不得保姆;要指望他独立驻守一方,还是奢望。
眼见朱武三言两句就劝说的史进消气,杨汕却不打算就此放过他。
该立威的时候,千万不能犹豫。否则失去威信,再想掌控这些桀骜不羁之人可就难了。
于是杨汕冷哼一声道:“朱武兄弟,莫不是对他太过宠溺了一些?此外,我军中规矩也不是说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辱骂上官就可以随便开口的。此番史进不知好歹,冲撞上官,肆意辱骂,朱武兄弟你觉得应该怎么解决?一句不懂事,可不能让我就此彻底原谅他的无礼啊!”
杨林也是点头,咬牙盯着史进道:“没错!这等蠢物,就得好好让他知道教训才好!”
两人一言一合,态度顿时无从改变。
朱武也心知,史进今天这番话不仅是得罪了杨汕和杨林,甚至可以说是将周遭所有人尽数得罪的干干净净。
招安了就是当狗?那大伙都成什么人了?
于是想一想,朱武拉着史进朝杨汕单膝跪下来。史进还要挣扎,被朱武硬扯一下才嘟囔着选择听话。
众目睽睽之下,朱武也觉得有些丢脸。但是事关兄弟和前途,朱武只能对杨汕叩拜道:“朱武未能管束好兄弟言行,此番冲撞大人,还请恕罪。但是看在史进不过无心的份上,还请大人能够从轻发落,允许他戴罪立功。大人对史进的好意,朱武心中明白;此番错过皆在我俩,还望大人海涵。”
朱武说完,双手拜服在地。
史进吃了一惊要去扯朱武,却被朱武狠狠甩开,又怒目直视,让史进大吃一惊。
这厮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错在那里!或者说他其实明白,但是心中的傲气和自尊却不允许他服输认怂。
但是这会儿朱武为了他史进摆出这般姿态,他如果再不领情,那就是不识抬举了。
于是史进也赶忙低头叩拜,口中大喊道:“都是我史进的错,和旁人无关,大人不要怪错人了。千错万错,都由我史进承担!哪怕要打要杀,史进也绝对不皱一下眉头!大人要我留守独龙冈,我也绝对再没有二话,一定听令!至于我朱武兄弟,还请大人饶恕!所有事情,都和朱武兄弟无关!”
杨汕嘴角翘起来,嘴里却道:“千错万错?史进,你说的倒简单。我问你,你当真知道自己错在哪了?”
史进也不是真傻,他又是做过寨主的,哪里能不明白?
低头叩首,史进继续喊道:“史进不听号令,肆意妄为,犯了大忌,还请大人降罪!”
这才是真道理,真知错了!否则继续胡搅蛮缠,杨汕可真就受不住他。
只是即使这样,该罚的还是要罚。要知道自从梁山答应招安,史进跟随杨汕征战这几场,他始终表露的都是那种肆意妄为的态度。而偏偏军中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毫无疑问史进即使有实力也是不合格的。他能做到合格吗?可以!必然可以!但是这厮需要调教,杨汕也就顺势借着这一次他的爆发,给他一点厉害瞧瞧。
面对史进的求饶,杨汕也不出声,只定定的稳坐上首看着史进低头埋首一动不动。
旁边朱武同样跪在地上,却不敢给史进求情。他很清楚,史进犯的错说大很大,说小也很小。如果此番再不懂规矩的话,别说是杨汕代表的朝廷,哪怕是梁山恐怕都可能容不下他史进一人。
没有人会喜欢这等肆意妄为,不尊师长之辈。
要说杨汕对史进不好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