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杨汕看来,黄晖安无疑比伍端要好说服一些。
黄晖安性格略微偏激,就像那种初出茅庐的冲动性格。再加上丧妻之后的性格阴郁,他性格中的孤傲十分显眼。这种性格面对杨汕等人还能交流,但是面对其他武人,便是那种各式各样的不合群了。
就好像黄药师丧妻之后性格孤僻到极致,这仿佛成了他们黄家几乎无解的性格弱点。
这种性格极易得罪人,也就杨汕能够勉强忍受。
而后由于黄药师年纪还小,因此黄晖安没有同杨汕鲁智深喝酒太长时间。即使杨汕给黄药师安排了丫鬟,黄晖安依然亲自来给黄药师洗漱伺候休息。他将自己对亡妻所有的爱,都寄托在孩子身上。
而这一边,黄晖安走后,杨汕几人的聊天气氛终于又热烈了三分。
相较于黄晖安的初来乍到,杨汕、鲁智深和伍端无疑更加熟捻。
三人边喝酒边闲聊,鲁智深大着嗓门道:“这位黄兄弟是个有本事的,小弟你尽可以放心的用。这人别的不提,至少一身杂学本事却是洒家此生见到的最强无二。你如今势力也不小,身边少不得需要这种人帮忙。而且相较于那些迂腐文人,洒家相信也只有黄兄弟这种才能忍受你的肆意妄为。”
杨汕点点头,也不刻意否认。
他做的事情对某些文人而言确实是大逆不道,这一点还真没法辩解。眼下碰到的几个文官儿,慕容彦达因为太子的关系选择眼不见心不烦,而梁中书则被杨汕喂饱了才建立交情;另外一个仇悆,那是为了大局才选择忍受杨汕的无礼!总而言之没有一个,会真心觉得杨汕做的事没错。
唯独黄晖安,他话语里对官场已经没什么兴趣的莫名冷漠,才让杨汕有机会招揽他。
想到这里杨汕看向伍端,笑着对伍端敬酒道:“此番能够说服梁中书,还要多谢伍大人辛苦。天寒地冻的还要帮我两边奔走,伍大人实在劳苦功高。而且如果不是伍大人,此番杨汕也得不到大名府撑腰,也就难以压服这梁山还有独龙冈诸人。此间种种,都靠伍大人辛苦,在此敬你一杯。”
杨汕这话说的真挚,事情也确实如此。
别看索超来一趟济州,结果像狗一样战败又被打翻看起来格外狼狈,但是他的存在却是大名府梁中书参与到这件事里来的事实。无论梁山王伦也好,独龙冈扈家也好,亦或者费县仇悆,硬说起来这些人对杨汕的如此态度,要说没有因为梁中书给予的狐假虎威,那是谁也不会相信的。
不是因为梁中书给予的压力,谁会任由杨汕放肆?梁山也好独龙冈也好,取而代之难道不香么?
所以杨汕能够做到现在这个地步,伍端是真的劳苦功高。即使杨汕给予梁中书的好处足够丰厚,可若没有伍端的三寸不烂之舌,还是那句话,他梁中书用强硬的手段夺过去难道不香不省事?
所以即使相距甚远,可伍端的功劳还是不容忽视。
伍端笑眯眯的接过杨汕的敬酒,对于这功劳也没有推辞。话说他这段时间也确实辛苦,孤身一人在大名府也确实不像旁人想象的那么轻松。哪怕谈不到舌战群儒,至少也是心思忧虑多番费神。
不过到最终,梁中书还是被伍端说服了。之前的那些隐患尽数散去,他伍端也算完成了任务。
“大人,您给予梁相公的秘方,那是当真了不得。”
伍端放下酒杯,对杨汕竖起大拇指道:“想不到区区一个净手之物,也能被大人想出这么多花样来。偏偏这东西但凡做出来就必定前途无量,梁相公这一次也是赚大了。不过也亏得如此,他才会勉强答应咱们完成战马的交易。如今那三千战马就当不曾有过,梁相公保证往后不再追索。”
“那是自然,他这一次怕是赚疯了,那还会看得上几匹马的钱?”杨汕撇嘴,态度不屑。
要知道那可是肥皂啊!
虽然只是最简单,最粗糙的所谓手工皂,同时带附带伤手,油腻,损耗大等等各种毛病;但是在这个年代,它已经是神一样的存在了。所谓皂豆皂角,在化工肥皂前面完全没有可比性。再加上成本以及香料摄入等等,以梁中书的身份和手段,要把这个产业做大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这可不是三千匹战马那种一锤子买卖,这是足以支撑一个家族生生世世产业的大宝贝!
别说梁中书,换做任何人都会知道该怎么选择。所以在这个前提下,梁中书当然不介意给杨汕帮点忙。
也因为这个,杨汕才有信心对索超各种不屑。因为他很清楚,这一年半年的,梁中书不会忘记他杨汕给予的人情!哪怕双方只是交易,可以梁中书的地位身份,他也做不出转身即翻脸的事情。
唔……换做慕容彦达就不一定了!
鲁智深听着杨汕和伍端的对话,对于杨汕能够想出一个方子卖给梁中书,倒也不意外。
毕竟杨汕的这个都监位置,从某一方面而言也是通过卖宝镜才得到的。所以自家兄弟有这奇怪的本事,鲁智深也不惊讶。他不在意那方子能卖多少钱,只是对杨汕居然拥有三千战马而惊愕。
出身西军的鲁智深不是没见过骑兵,但是三千战马组成的精骑,说实话整个大宋也就只有禁军和西军了。而自家小弟这才出去一年不到就已经刷出这般阵势,这是鲁智深无论如何也不敢想象的。
三千精骑,在大宋除非对抗禁军和西军,否则根本不会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