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这世上,哪有千日防贼的?
杨汕不知道陆谦到底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他也没有能力无时无刻在林冲身边防备。
几次提示说要林冲小心高衙内和陆谦报复,林冲也是摆摆手,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甚至哪怕鲁智深,也是嘲笑杨汕,而没想过这事情还会有后续。
高衙内不过说句狠话,难道还会真的为这点小事跑来报复?
这两人都小瞧了高衙内和陆谦的狠毒。
……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就得到杨家已经修整完成的消息。杨汕辞别林家,带着丫头在林娘子的不舍中离去。
临走前林冲找个酒肆置办了一桌践行宴,三兄弟坐下开始吃酒。
此时已经是三天之后,高衙内的事情风平浪静似乎真的没了后续。
杨汕依然担心,却也无计可施。
一边和两个哥哥吃酒,杨汕一边在心中胡思乱想。
他只遗憾自己这会儿没点权势地位以及人脉关系,否则哪需要这样紧张?但凡哪怕认识一个五品的官员,也足以让高衙内有所犹豫了。这厮敢无视林冲这样一个区区小教头,可是当真敢无视一个五品官员的脸面?哪怕是那身为武官之首的高太尉,也不会为一个螟蛉之子和高官翻脸。
只可惜这些不过是臆想罢了!如果杨汕认识这样的大官,他又何必为自己的未来而费心谋划?
无论是为了自己的未来,还是为了帮助林冲,杨汕都迫不及待的想要拥有权势。将来金人入侵靖康之乱,他只有手握重权并且拥有一定的兵马威势,才能够扶大厦于将倾,但是……白日做梦罢了!
哪怕大宋还有那甚买官卖官的传统,也不是杨汕现在能够做到的。
也许三年后等他十六七了,确实就能够想办法运作一下。但是现在不过只是十三岁的小鬼,个头还没一匹马高。这样一个模样哪有半分威严?就算花钱买到了官位,也不可能得到下属认服。
不过……如果借林冲的身份呢?给林冲运作一番弄个能带兵的武官出来,说不定还有些机会和前途。
且不说能够让高俅有所踌躇,就说借着林冲的身份练兵做事,也说不定能够在靖康之乱前面练出一只强军!
然后……解除所有的苦恼麻烦。
酒桌上,杨汕说到了自己的想法。
“这一次入狱,杨汕感慨良多。原本打算踏踏实实一步步来,却忘记这世道根本不给老实人活路。哪怕是想做一点正事,偏偏也有诸多掣肘只能撞个头破血流。这世道想要做事,背后果然就得有人。如果说二哥身居高位的话,杨汕又怎么会遭此厄难?两位哥哥,杨汕打算花钱帮二哥更进一步,你们觉得怎样?到时候杨汕就在二哥手下做事,然后再慢慢一步步爬起来。”
杨汕没有提起对高衙内,陆谦以及高俅的戒备,这时候说起这个,只能让两位哥哥厌烦。
林冲微微一愣,鲁智深却是爽朗的笑起来。
“帮你二哥买官?贤弟好想法!这当然使得,洒家也乐意有一个高官兄弟。到时候洒家出门,看谁还敢放肆!”
林冲连连摇头,摆手道:“这如何使得!这如何使得!林冲从未想过要做高官,贤弟莫要胡闹。”
鲁智深不在意劝说道:“这算不得什么,二弟又何必拒绝?且不说你能更进一步,就按小弟的说法,他也能多个正经出路。世道如此,你又何必自惭。若不是杨汕年级小了,他给自己买个官都使得。”
杨汕也是点头。
然而林冲想一想,依然摇头不语。
其实他并非是道德洁癖,毕竟当年子承父业接受这教头位置,也颇花了许多银钱。而这几年为了维系地位、交好上官同事,也是流水一样的银钱洒出去。但是……让别人给自己买个官儿?
荒唐!
一口酒灌进喉咙,鲁智深爽快的道:“若是需要用钱,贤弟你俩莫要和洒家客气。洒家手中这些银钱留着也不过落灰,用在兄弟们手上反倒是值当的去处。你我兄弟也不必分那么多,直接拿去用便是。”
林冲摇头道:“此事以后再议,林冲还没有往上爬的打算。而且小弟你才多少年纪,何必想这么多。”
杨汕看一眼林冲,正言道:“哥哥,莫非你就打算这样厮混一辈子?大宋八十万禁军教头虽然说着好听,但是实际上算得个什么?不入流罢了!看看王进教头的遭遇,莫非哥哥心中就没有一点警惕?王教头当初不一样是老实勤恳,可结果到头来却只落得一个家破人亡。这种惨剧,哥哥就不惧?”
林冲脸色微变,不再像第一次见到杨汕那样情绪激动。
端着酒杯,林冲淡然道:“我林冲从不与人为难,怎么可能落得王教头这个地步?”
鲁智深淡淡的插一句嘴,若无其事一样道:“你不去找事,事情却会来找你!二弟,莫要忘记之前那事。而且将来的事情,是谁能说的清楚的?若是大意,莫要等事情到头了再来后悔。你和弟妹伉俪情深,如果真出些什么事情,到时候让弟妹一个弱女子如何支撑?兄弟,大丈夫怎能如此没志气!”
林冲依然摇头。
他并未做好往上爬的准备,同时哪怕出钱买官,他也不习惯,由旁人给他做出决定。
任由杨汕和鲁智深如何劝说,林冲也不同意。
而其他两人,杨汕年级小,鲁智深身上还背着官司,就更加不可能往上爬了。
无奈之下,杨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