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很开心的去赴任了,走的十分迫不及待。
而后整整一个多月的时间,他再没有空回来军营这边哪怕一回。
当然消息和情况并没有停止传递,只是他这个空降而来的新任主薄并不得到当地衙门的接受。这遂易县过去几年都不曾有过什么主薄,以至于主薄印鉴还要朝廷雕刻新的;这种情况下,如何能让衙门里的人甘心头上再多一个祖宗?甚至是王伦的顶头上司县令大人,也想当不满被分走权利。
因此这段时间里,王伦被县衙里的人抵制的厉害。若不是他本身有些本事,这会儿把早就被‘供’起来。
可即使如此,短时间内想要坐稳位置,也还需要王伦继续辛苦才可以。
当然,这些事情杨汕可不会去给王伦帮忙。如果说王伦连区区一个县里的地头蛇都处理不掉,那就等于是辜负了杨汕的信任,也浪费了太子辛辛苦苦的施恩。那种货色,便更加只需要由他自生自灭。
如此想着,渐渐到了春暖花开的时候。
随着第一批粮食被从独龙冈运回来军营,杨汕军迅速恢复了活力。当大批大批的粮食在无数人眼皮底下运入营中以后,许多还在迟疑的汉子们顿时被诱惑到了。都说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可如果家里无粮在秋收前活不下去,那还不是只能老老实实的接受命运?再说杨汕军在当地的名声也算不错,因此更是吸引不少人去往征兵处。短短十数日,便有千余青壮来投。
看着人多,其实却也从另个方面表现出来,百姓们是真的活不下去了。
慕容彦达向来不管普通百姓死活,除了捞钱以及四处结交人脉以外,他这个知府简直毫无作为!
别看杨汕这边军营周围风平浪静,可在其他地方,无论是土地兼并还是百姓含冤而死,都是寻常情况。这还是杨汕不知道慕容彦达跟辽人也有勾结,否则他只会把慕容彦达想的更加恶劣。
然而这一次,却是到了慕容彦达即将过寿的日子。
慕容彦达的生日是三月十四,而今天已经是三月初三。在青州城里,庆生的氛围已经被炒热,为知府大人庆生的各种台子也已经摆了起来。一时间仿佛寒冬过去,整个青州都热闹起来。
衙门边上,青州城几家大酒楼的师傅们开始打灶烧锅,开始处理那些需要长时间闷蒸的精致食材。而后等到知府大人生日当天,任何人都可以凭借在衙门门口说两句祝词好听话,就能够得到一份这样的美食。
而后从三月初十开始,这边儿也会连续不停的请戏班子唱大戏,以显示知府大人与民同乐的治民之心。同时青州府的各个商户们,也会在这时候拿出极大的优惠条件,以显示对知府大人的支持。
而青州各地的衙门县令,以及其他大小官员,也都纷纷开始朝青州府汇集,便是不想放过这个讨好上司的机会。实在是因为这每年的官员评定,超过八成的权利都在他慕容彦达手中;若是得罪了他被写上几句怪话,岂不是要在吏部被记上名头,这辈子都可能再没有升迁的机会?所以即使官员们再不情愿拍须溜马,也不想自己十数数十年的寒窗苦读,化作一滩污水啊!
所以……不过是停几天政务而已,该来还是要来啊!而且那礼物,也得精心准备才是。
且不提官员们的各种心思,只能说能够当上官儿的,就没有一个单纯的人。哪怕是还在跟县令大人暗斗个不休的王伦,这会儿也来到杨汕这边,恳求杨汕将一个拿自梁山的奇珍古玩卖给他,好给慕容彦达送礼。
杨汕自然不会不给这个面子,所以哪怕觉得荒唐,也依旧命锦儿将那件青铜宝器给王伦拿了出来。
等王伦千恩万谢的走了,杨汕苦笑一声叹了口气。
“哥儿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觉得,王伦先生他给慕容相公送礼不好?毕竟,他是你推举上去的呢!只是哥儿也要理解,毕竟王伦先生要在慕容相公手下做事呢。”锦儿以为杨汕是不满意王伦的做法,于是赶忙安慰杨汕。在锦儿看来,王伦怎么可能手中没有宝贝?来找杨汕报备,就是说明态度。
杨汕摇摇头,笑着在锦儿手背上拍一下:“我怎么会怪罪王伦?只是觉得,慕容彦达这般大张旗鼓,有些过分了。居然让各地官员都被逼着来给他祝寿,那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谁来处理?”
“哪有那么夸张?再说了,这青州不还有咱们以及那曹俊么?你年前还大发神威一场,哪里还有贼寇敢来撩虎须?”锦儿有些不相信这青州还有不怕杨汕的人,要知道外面都已经给杨汕起了新外号名作‘阎罗都监’了。据说都能让小儿止啼,哪里还有不怕死的敢来找杨汕的麻烦?
杨汕笑笑,却没有打断锦儿骄傲的述说。
女孩儿的信赖让杨汕感动,忍不住猿臂一扯便将锦儿搂进怀里。
只看锦儿惊呼一声赶紧扶住杨汕,但是却意外的没有抗拒挣脱。实在是过年的时候,杨汕已经趁着酒意将锦儿从林冲夫妇身边正式要了过来。两人虽然还没办纳妾之礼,但是周围人都已经清楚了锦儿的身份。
与此同时,这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是因此亲密许多,虽然不曾亲热,但搂搂抱抱却也已经寻常。
所以这会儿被杨汕抱住,锦儿虽然羞的俏脸充血红艳艳,却也没有半点抗拒。
同时对杨汕没有办法娶她这件事,锦儿也在林娘子的教导下有了心理准备。堂堂青州兵马司都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