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泽很振奋的去了慕容彦达府上,他依然坚信,慕容彦达知道事情轻重后,会知道该做什么。
所以为了能够见到慕容彦达一面,苏明泽准备了大量的财货。只根据他这个二把刀眼光的估算,这些东西就有将近万贯的价值。换言之苏明泽将那集市近几个月的收益尽数拿了出来,目的却是只为让他慕容彦达给一个机会。就好似那西门庆用钱开路一般,苏明泽身为官员也只能如此。
这种可悲的现实,甚至还是大宋的常态。整个大宋从南到北几乎官官如此,寥寥几个好官也被淹没在腐败风气当中。
从这方面来说,蔡京作为北宋巨贼,实在功不可没。
上层领导决定了国家风气,而蔡京那种昧上欺下,拿国家大局不当正事只为讨好官家的政治举措,毫无疑问便给下面官员起了个坏头。能捞钱,能给官家送钱的才是好官!至于什么各地民不聊生烽烟四起,关我什么事儿?这不正好咱们的朝廷兵马很闲么?给他们找些事做,也是应该。
蔡京四起四落做宰十七年,轻轻松松便用各种举措政令将大宋带入深渊。
那什么当十钱都不提,毕竟这货不懂经济。只说他为了讨好官家设立花石纲,便是江南混乱的直接原因。同时还有经过他‘改良’之后的茶法和盐法,也是直接将大宋最富饶的江淮打入深渊。花石纲毁江南,茶盐法坏江淮,当十钱毁掉国家经济,结党营私贪婪自用毁掉上层官员结构,蔡京的种种行为已经不能用作死二字来形容。至于那别的什么买官卖官贪婪自用等等‘常罪’,蔡京更是一个都不落下。这种东西成为大宋的火车头,也难怪这架原本就日薄西山的车驾会瞬间崩塌。
这厮完全是靠昧上而位极人臣,真要说本领,却是智障。老货和赵佶一般,值得夸赞的只有书法而已。这厮留下无数的骂名以及一个破败的大宋,然后自己轻轻松松的死了,简直无耻到极致。
蔡京如此,他麾下官员岂能例外?
别的人就不说,只说这一次慕容彦达过寿,他收受的寿礼就已经价值连城。大宋往辽的岁币不过二十万贯,可慕容彦达每年一寿,哪一年收到的寿礼会低于这个数?甚至不说往年,只说今年这寿辰还没到,他仓库堆积的寿礼就已经超过了三五十万贯的价值!像西门庆一样的豪商,可不止三五个!
所以当苏明泽带着大担礼物来到知府衙门门前的时候,他并没有得到那管家的另眼相看。
赠礼万贯的巨富何止五八,你这点儿东西又算得什么?至于说你的官员身份,这青州哪个官儿敢不送礼?纵然说本人不能亲至,那寿礼也是要再厚封三分的。连人家五品六品官都这样,你区区一个录事参军有什么好嚣张?没看我这礼台是摆在知府衙门门口的,你可知这代表的意义?
知府大人过寿,那是公事!公事明白吗?
管家得意洋洋的说着,表情倨傲就好像他才是那个过寿的大人物。
当然这几天对他呃言奉承的各式人物不知几凡,也确实让他的脖子都翘了起来。对于苏明泽说要求见知府的要求,他只当是无视。收了寿礼便要赶人,完全将不要脸的态度表现到了极致。
苏明泽无奈,众目睽睽之下也做不到这般厚颜无耻。他还想再劝说两句,却被匆匆找来的杨再兴拦住。
杨再兴表情凝重,将苏明泽扯到一边低声道:“苏大哥,快些回去。大人命我来唤你,出事儿了!”
“出了什么事?”苏明泽心中一紧,差一点就要惊呼出来。
杨再兴左右看看只是摇头,苏明泽也知道眼下不是谈论这个的地方,于是不再继续和那老管家纠缠,匆匆的收了空担子,便带着所有人一起回去到杨汕住所。他却不知道,他这一走,那老管家便打起了主意。由于苏明泽只求见慕容彦达而不曾先登记的原因,他带来的财货却是还没有入账。于是老东西眼珠一转,便将这价值几乎万贯的财物尽数给眛了下来,只当从未有过一样。
然而对于这种事,苏明泽已经没有空闲去想。
一回到家中院子里,苏明泽就看到了院子中央一块门板上搁着的白布。大块白布露出人形轮廓,上面却又有斑斑的猩红血迹。一股轻微的尸臭味道扑鼻而来,让苏明泽忍不住捂住鼻子停下脚步。
“这是怎么回事?”苏明泽惊讶的说一声,屏住呼吸要去掀开那白布,却被杨汕制止。
杨汕抓着苏明泽的手腕,表情严肃只是摇头道:“不用看了,是前天逮住的那老头儿。我命他去搜索辽人踪迹,结果却害的这老货把命也给丢了去。他的身体被人很残暴的破坏不堪,你就别看了。”
“那……那岂不是说,让地头蛇找辽人的计划,功亏一篑了?”苏明泽有些失望,也很遗憾。
然而杨汕却摇摇头,意外露出白牙道:“恰恰相反,这老东西的死,不是正好证明青州城的阴影当中有问题吗?老东西在青州城厮混这么些年,缘何会这时候丢掉性命?唯一的理由,便是他这一次的任务。只是一个寻人的任务,为何会丢掉性命?毫无疑问,他找到了自己不该知道的秘密。”
众人恍然大悟,苏明泽若有所思:“所以,这人是因为发现了辽人的踪迹,才被辽人灭口的?”
“八九不离十。”
杨汕点头,又退后两步到:“杀人又毁尸,这是为了破坏伤口的痕迹。只可惜那人没想到,这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