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劲有心发难,但是对方人多势众再加心忧马犟,他只能退了去。
但是要让马劲就这么放弃,那是不可能的。
转过一个巷子之后,马劲变了脸色。他骂骂咧咧左右观察,而后寻到一处堆了些杂物的角落;双手在斑驳墙壁上那么一扣,整个人便跃了起来。而后脚尖在杂物上一点,右手在墙头一按,人就落到墙头上。
天色渐暗,马劲整个人像壁虎一样蹲在墙头,倒也没有被发现。
他小意观察而后悄悄爬下去,也是辨认清楚自己所在的地方。而后这时间原本也是下衙的时候,整个衙门里除了顺班的衙役之外也没有几个人。于是马劲迅速的来到后面经历司衙门,掩开门闪身进去。而后在一干班房中仔细寻找,果然是没有发现任何跟马犟有关的名碟或者名牌。
换言之马犟所谓的两院节级身份,果然不过只是慕容彦达随手说说而已。
让一群班头陪着马犟玩玩,而后随时随地又可以将权利重新拿回去。
然而马犟没有按照慕容彦达的命令去做某些事,于是他自然便是要被重新处置。那慕容彦达怎么可能对一个妨碍他的人这般客气?马犟落入慕容彦达手中,哪里可能说能够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放过?
“狗贼!堂堂知府,居然表现的像个小人一般!既然说要提拔我哥,又怎么能出尔反尔?”马劲怒骂着,心中还是有些遗憾。纵使说马犟选择给慕容彦达做事属于背叛,但是那毕竟是两院节级啊!
若是自家兄弟能当上这等大官儿,其实想一想倒也……
摇摇头,马劲将这等私心重新收回肚子里。
只是当他确定马犟被涮,于是决定去大牢查看马犟踪迹的时候,外面却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马劲赶紧闪身到一边,又通过窗户缝隙看过去,竟是慕容彦达以及另外两名身穿官府的官员朝这边大步而至。三人都是一副严肃的表情,而后身旁再没有一个衙役或者下人跟随,稳步来到马劲这边。
马劲躲藏的厢房,正好是几人办事的地方。因此慕容彦达毫不客气推门而出,而后左右一看,眉头一皱。
踏步进来,慕容彦达冷声道:“连公文也不收拾好,你们这些当真懈怠了!若是上头来查,岂不遭重?”
“大人!都这时候了,谁还顾得上那些小事?如果之前的事情不能往上面打点好,那咱们几人的仕途就彻底完蛋。既如此,谁还管这什么公文?”他身后一名官员哭丧着脸,眼睛里满是恐惧。
“是啊!是啊!大人今日唤我二人来,可是有什么好消息?”另一人也期盼的看着慕容彦达,眼睛里满是希冀。
然而慕容彦达冷哼一声,却是表情凝重的道:“哼!哪有那么多好消息?我的人以八百里集报将此事送往京城,又还差人对去拜访了那几位相公。然而,结果不是很妙啊!此番事件,可谓是大宋多少年来头一遭;莫说几位相公,便是当今官家性格温和,却也承受不得这种打击。所以我还指望说上头能帮我隐瞒,却是妄想了。如今看来,这责任硬是要落入我等头上,当真可恨!”
慕容彦达说的委屈,就好像此事他十分无辜一样。然而事实上,若非是他慕容彦达做蠢事,事情又怎么会到如此地步?这厮勾结贼寇坑了青州以及大宋,却还厚颜无耻的将自己当成被迫害的人。
其余两人能够与慕容彦达狼狈为奸,又能是什么货色?
只见那瘦高个儿的官员脸色苍白,顿时急着道:“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要知道,这青州可经不得查!别的不说,咱们粮仓里的粮食缺额便有数十万石!这要是被被按发行,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别说粮食了!我手中钱税户本,也是差额巨大,经不得察验!这万一查出来咱们至少隐瞒了十万户口,那岂不是天也要炸?如此多人失踪不见,若是被发现他们被卖往燕云,那岂不是……”说着这人浑身颤抖起来,又绝望的看向慕容彦达:“相公,这十年来的差额,已经大到无法弥补的地步!这事儿您可一定要帮我!若是不想个办法隐瞒了,到时候咱们谁也逃不掉啊!”
“闭嘴!”慕容彦达怒喝一声,只感觉脑袋都要炸掉。
平日里贪腐各种银钱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才知道这种事收尾是多么困难。当初收钱多爽快,如今这事就有多头疼。
咬牙切齿的想着,慕容彦达眼睛里闪过一丝挣扎。然而终究性命更加重要,慕容彦达狠狠一咬牙道:“你二人都是我的心腹,我也便不瞒你们了。你们也许不知,自从出事以后,我已经往东京城送了超过五十万贯的银钱!几位相公!还有几位大太监!纷纷打点到位。然是啊,这事情太大了,谁也不愿意帮我来扛!哼!年年享受本官供奉,真出事的时候,却一个比一个无耻!”
“啧!五十万贯呐!咱们一年辛辛苦苦,大概也就赚这么些了。”微胖的官员嘴唇哆嗦,却是舍不得。
然而慕容彦达冷哼一声,枯瘦的手指握紧拳头道:“若是能把事情了解,区区五十万贯算什么?但是只看那些混账的态度,却是迫不及待的在与我撇清关系!这便是证明,这次的事情没法善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大人,您要想个主意啊!”痩个子官员吓坏了,已然是六神无主。
而慕容彦达天黑唤这二人过来,又岂是没有准备?
只见慕容彦达冷哼一声,安稳坐下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