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长欢心里,爱情从来都是一件锦上添花的事情。
他羡慕那些可以爱一个人爱到骨子里的人,羡慕他们为爱而生,为爱而死,为爱倾尽所有,为爱义无反顾……
站在他的角度来看,他或许可以做到为爱而死,但他肯定自己做不到为爱而生。
有的人把爱当做空气,只有呼吸着它,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比如徐长乐,爱的轰轰烈烈勇往直前,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后悔。
李长欢不一样,他喜欢把爱当做水来饮,渴了就喝一口,如果没有水喝也不要紧,大不了渴着,一个人几天不喝水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徐长乐是他的水么?
以前肯定不是。
但现在已经是了。
因为他们已经心甘如贻地共赴巫山好多回。
爱,终究还是做出来的!
“长乐,你说我们这算不算是日久生情?”
云收雨歇之后,李长欢伸出手掌,轻轻抚摸徐长乐白皙如玉的脸蛋,语气温柔而富有磁性。
徐长乐舒适地躺在男人的胸膛上,手指在上面画着圈圈,口中柔声细语道:“我的情早就在了,你的情却久久未来,我甚至都不确定你对我是否有情……”
李长欢道:“当然有情,你不知道男人的爱情只分两种么,一见钟情和日久生情。”
“那我为什么没有成为你的一见钟情?”徐长乐扬起脑袋,略微不满地道。
李长欢眨了眨眼睛,还没来得及说话。
徐长乐突然掐住他的眼眶,脆声道:“不准眨眼,一眨眼就要说谎!”
李长欢哭笑不得道:“为这事我犯得着说谎么?”
“那可说不准,男人在床上的谎话是最多的,我娘说的!”徐长乐轻哼道。
李长欢打趣道:“看来我的丈母娘是个有故事的女人,改天一定要找她促膝长谈一番。”
徐长乐伸手指着他道:“不许转移话题,快点回答我,为什么我没有成为你的一见钟情?”
“一定要说?不说行不行?”李长欢有点不情愿回答。
徐长乐坚持道:“不行!”
李长欢无奈道:“好吧,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你还想说假话?当然是听真话!”徐长乐紧盯着他,似乎在看他什么时候眨眼。
李长欢缓缓道来:“其实一见钟情说穿了就是见色起意,那种感情来得快去得也快,经不起折腾和考验,你应该庆幸我对你不是一见钟情……”
“不许眨眼!”徐长乐打断道。
李长欢无语道:“不眨眼怎么说话?”
徐长乐道:“我不管,反正你不许眨眼,一眨眼就说谎!”
顿了顿,又道:“你为什么没有对我见色起意,是不是在你眼里,我一点也吸引不了你?”
“怎么会,你可是瓦岗寨第一美人,瓦岗寨里里外外有哪个男人不被你迷得五迷三道?”李长欢笑道。
徐长乐嘴角一扬,问道:“那你说,我漂亮还是杨姐姐漂亮?”
此言一出,李长欢笑容一僵。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徐长乐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一脸愧疚地望着眼前人,“你别生气啊!”
李长欢沉默不语,其实他以前也经常想起杨汐儿,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种想念和相思早已日渐稀少。
这并不是说他遗忘了杨汐儿,对于他而言,杨汐儿依然是心中最柔软的一处,只是有了徐长乐的朝夕相伴以后,太多莫名其妙的牵挂已然变得不再那么铭心刻骨。
这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么?
还是骨子里的无情和冷血?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那个叫杨汐儿的女子,此时此刻好像忽然变得不再那么重要。
他被这种突然生出来的感觉吓了一跳,但随之而来就释然了。
爱情,从来都不是人生的主旋律。
这是他一早就清楚明白的事情。
“你还好么?”
徐长乐有些怕开口说话,但不开口又不行,于是只有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在想杨姐姐吧?”
李长欢此时显得很平静,他笑着道:“没有呢。”
“没有?那你刚刚在想什么?”徐长乐疑惑道。
李长欢道:“没什么,就是想通了一些事情。”
徐长乐道:“哦,那你没有生气吧?”
“在你眼里,我就那么小气?”李长欢反问道。
徐长乐舒了一口气,道:“没有就好,我还以为我提杨姐姐你不开心呢。”
李长欢微微摇头,呢喃念道:“我想变成一棵树。”
徐长乐有点懵,正要说话时,只听他又道:“我开心时,开花。”
“我不开心时……”
“落叶。”
徐长乐怔怔地看着他,明知故问道:“那你现在开心么?”
李长欢是没有生气,但是他也不够开心。
他强颜欢笑道:“其实这是一首诗,是我老家的一个孩子写的,刚才你问我是不是不开心,我突然就想起了这首诗,你觉得怎么样?”
徐长乐沉吟道:“这个……不能算诗吧?”
“你就当打油诗听吧。”李长欢随口敷衍过去,“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早起修炼。”
徐长乐无奈地哦了一声,她挨着男人的身躯,带着重重心事,闭眼入眠。
……
天亮后。
李长欢早早出门,轻车熟路地走到一间小木屋外,一言不发地敲响了房门。
当时屋子里的主人还在床上闷头睡